在微弱的月光下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幽光。
绞刑者。
他就那样安静地坐着,姿态甚至带着一丝闲适,仿佛只是在自己家中小憩。
他没有看向床的方向,而是微微偏头,对着侧面的墙壁,仿佛借着月光在欣赏墙壁上的挂画,又象是在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卢修斯的心脏疯狂地擂动着胸腔,几乎要炸开。
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让他四肢冰凉,动弹不得。
他想尖叫,想摇醒身边的妻子,想伸手去抓放在床边的魔杖,但身体却象是被无形的恐惧冻成了冰块,连一根手指都无法移动。
脑子里一片混乱,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盘旋: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进来的?庄园的防护魔法呢?家养小精灵呢?
卢修斯想起了去年的那次会面。
绞刑者在他自家大厅里将他如同玩偶般戏弄、并最终在他脖子上留下无形勒痕。
那张被留下的卡牌,此刻正锁在他书房最隐秘的抽屉里,如同一个永恒的警告。
自那以后,他就不惜重金,将庄园的防护等级提升到了极致,如今的防御简直如同铁桶一般严密,密不透风!
但现在,这个煞神又一次无声无息地穿透了所有的防御,直接出现在了他最私密、理论上也最安全的卧室里,坐在距离他床铺不过十几步远的地方!
卢修斯僵在床上,连吞咽口水的动作都不敢做出,只能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黑暗中的轮廓,感受着冷汗浸湿了他的丝绸睡衣,每一秒都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
他不知道自己将会面对什么,极致的恐惧让他几乎无法思考。
绞刑者依旧静静地面对着墙壁,仿佛亘古以来就存在于那里,对床上猎物那濒临崩溃的恐惧毫无察觉,或者,根本毫不在意。
卧室里,只剩下纳西莎均匀的呼吸声,以及卢修斯自己那被压抑在喉咙深处的、几乎无法听闻的绝望呜咽。
终于,绞刑者转过头来。
他的目光锁定了床上僵硬的卢修斯,空洞而平静的声音在死寂的卧室里响起,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抱歉打扰了你的休息,但我有一些重要的事情需要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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