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伯放下茶盏,声音里多了几分坚定,“我认识些隐居的棋道高手,还有些家底殷实的棋迷。明日我便带着弟子们去城外的棋隐山,摆上百局棋,邀请他们对弈。一来能宣扬棋文化,二来也能顺势募集些银两——这些人向来清高,最见不得孙富这种奸商作祟。”
柳儿也抬起头,眼中的担忧褪去几分,多了些决绝:“雅音琴坊的姐妹们也不会坐视不管。城中的贵妇名媛们,平日里最爱听琴论画,也常抱怨孙富的绸缎卖得贵又差。我这就回去,组织一场琴会,请她们来听琴。趁此机会说说孙富的恶行,再提文化复兴的难处,她们心软,说不定愿意慷慨解囊。”
路智看着三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冲淡了些许寒意。他对着众人深深一揖:“多谢诸位。若不是有你们相助,我怕是真要独木难支。”
“路公子言重了。”林伯扶起他,“我们不是在帮你,是在帮文化复兴,帮我们自己。总不能让孙富这种人,毁了祖宗传下来的东西。”
!“还有武林盟那边。”李大人提醒道,“周不凡的态度至关重要。你若能说动他,不仅能断了孙富的一条臂膀,还能借武林盟的势力护住筹备处的安全。只是那周不凡心思活络,你此去务必小心,莫要落入他的圈套。”
路智点头:“我明白。明日我便带些孙富勾结黑风寨的证据去武林盟,就算不能让他立刻站在我们这边,至少也要让他看清孙富的真面目,不敢轻易倒向对方。”
烛火摇曳,将四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叠在一起,像一道坚实的屏障。窗外的风雪似乎小了些,偶尔有零星的雪沫子落在窗纸上,留下浅浅的印记。
“事不宜迟,我们今夜便分头准备。”路智抬手吹了吹灯花,“林伯,你去整理棋隐山的邀约帖;柳儿,你去拟定琴会的名单;李大人,你去草拟一份文化复兴的奏折,明日呈给陛下。我留在这里,整理孙富的罪证,为去武林盟做准备。”
众人齐声应道:“好!”起身时,柳儿的绢帕不小心掉在地上,她弯腰捡起,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眼神已然坚定;林伯捋了捋胡须,脚步虽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李大人则将官帽戴正,转身的瞬间,官袍扫过案角的宣纸,留下一道淡淡的折痕。
夜色渐深,筹备处的烛火却亮了一夜。
次日清晨,风雪终于停了,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路智将整理好的证据塞进布包,里面有孙富亲信与黑风寨往来的书信,还有暗线拍下的他们密会的画像。刚走出筹备处,便见柳儿提着食盒走来,盒盖掀开,热气腾腾的包子香气扑面而来。
“路公子,吃点东西再上路吧。”柳儿递过一个白面馒头,“琴会的名单我拟好了,下午就派人送去。只是……那些贵妇们虽心软,但也怕孙富报复,能不能成,我心里也没底。”
路智接过馒头,咬了一口,温热的麦香在口中散开,驱散了一夜的疲惫。“尽力就好。”他笑着说道,“就算只筹到十两八两,也是大家的心意。”
正说着,林伯也带着弟子们赶来,每人肩上都扛着一摞棋具,木棋碰撞的“嗒嗒”声格外清脆。“路公子,我们出发去棋隐山了。”林伯挥了挥手,“你放心,就算是跪,我也要跪出些银两来!”
李大人则穿着朝服,骑着马从巷口过来,马蹄踏在未化的积雪上,发出“咯吱”的声响。“路公子,我先入宫了。你去武林盟若遇着麻烦,让人往宫里递个信,我设法支援你。”
四人在巷口道别,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路智望着他们的背影,将最后一口馒头咽下去,握紧了手中的布包。布包里的证据硌得掌心发疼,却也让他更加坚定。
他翻身上马,缰绳一拉,马儿嘶鸣一声,朝着武林盟的方向疾驰而去。路边的枯树快速后退,枝干上的积雪簌簌掉落,像极了被抖落的阻碍。寒风迎面吹来,带着初春的寒意,却吹不散他眼底的光。
武林盟的山门越来越近,那座矗立在半山腰的牌楼,在晨光中泛着冷硬的光泽。路智深吸一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