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显宗跟在岳绮罗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地穿行在文县的夜巷里。¨零^点·看^书¨ +追^最\新/章!节~
冷风灌进脖子,让他因赌场燥热而发昏的头脑彻底冷静下来。他活动了一下手腕,感受着身体里那股陌生的力量。脑海中凭空多出的格斗技巧仿佛与生俱来,他甚至能清晰地感知到身后五步远处,岳绮罗轻盈到几乎没有的脚步声。
“你到底想做什么?”张显宗终于忍不住开口,“你让我去赌场,难道一开始就是想让我赢钱?”
岳绮罗停下脚步,月光照亮了她小巧的下巴。
“我让你去输。”她淡淡地说,“输光了,被赌场的人打个半死,你才有理由‘受伤’,名正言顺地从顾玄武那里请几天假,脱离他的视线。”
张显宗一愣,原来是这样。
“可我赢了。”
“所以事情变麻烦了。”岳绮罗瞥了他一眼,“你现在风头出尽,那个姓顾的只会把你盯得更紧。不过……”她话锋一转,“赢了钱也好,省了我不少事。”
“你要钱做什么?”这是张显宗最大的疑惑,“你不是……”
“不是什么?”岳绮罗打断他,“不是妖吗?妖就不食人间烟火了?我被封印了百年,法力大损,连个像样的肉身都没有,只能用纸人符箓糊弄。这些东西,哪一样不需要钱?”
她看张显宗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又补充道:“何况,我要恢复法力,要吸人精血,动静太大,容易引来那些臭道士。?2?8\看?书/网, ?更′新*最¢快/在这文县,顾玄武是地头蛇,我们现在是龙游浅水,凡事都要低调。”
张显宗明白了。岳绮罗是想用最“正常”的方式,先在这里站稳脚跟。
“那你现在这个身体……”
“一个刚死不久的丫头片子,我借来用用罢了。”岳绮罗说得轻描淡写,“先回你那狗窝,看看你的‘新姨太太’。我倒要瞧瞧,顾玄武给你送了个什么货色。”
两人回到张显宗的住处。
这里与其说是“张府”,不如说是个普通的二进小院,顾玄武分给他临时落脚的地方。
刚进门,就看到院子里灯火通明。几个赌场伙计正点头哈腰地指挥着人,将一口口沉重的木箱往屋里抬。木箱打开,里面全是码放整齐的银元,在灯光下闪著诱人的白光。
赌场苏老板一见张显宗,立刻像见了亲爹一样迎上来,满脸堆笑:“张副官,您可回来了!司令吩咐的,一分不少,全都给您送来了!您点点数?”
张显宗看着那几箱子钱,一时间竟有些恍惚。他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
“不必了。”他挥挥手,学着顾玄武的样子,故作深沉,“苏老板有心了。”
“应该的,应该的!”苏老板擦著汗,“那……小人就先告退了?张副官以后常来玩啊!”
张显宗不置可否。?2·8~看!书`网_ ~最,新′章¢节`更`新,快_
打发走赌场的人,院子刚清静了不到一刻钟,大门又被拍响了。
“张副官在家吗?司令给您送人来了!”
张显宗和岳绮罗对视一眼。
来了。
张显宗走去开门。门口停著一辆黄包车,车旁站着两个顾玄武的亲兵。
一个穿着水红色旗袍的女人正从车上下来。她身段婀娜,手里抱着个小包袱,一张瓜子脸,眉眼如画,正是唱花旦的模样。只是她脸色苍白,眼神里满是惊恐和不安,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张副官,”亲兵粗声粗气地说,“这是城西柳家班的花旦,柳嫣嫣。司令说了,以后她就是您的人了,您可得好好‘疼爱’。”
那“疼爱”二字,被他说得意味深长。
柳嫣嫣局促地站在原地,不敢抬头,只是万福金安地行了个礼:“奴家……奴家柳嫣嫣,见过张副官。”声音细若蚊蚋,还带着哭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