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成县城表面上恢复了平静,但顾玄武的戒严令一日未除,城门口盘查的士兵便一日紧似一日。比奇中闻旺 庚辛最全暗地里,人人都知道,顾司令在搜捕一个人——原“玄宗堂”的堂主,张显宗。
四合院内,却是一片难得的安宁。
无心的伤势,在苏微的悉心照料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他那不老不死之躯的强悍之处尽显无疑,五脏六腑的震伤已愈合大半,原本狰狞的伤口也只剩下淡淡的疤痕。他已经可以下床,在院中缓步而行。
苏微提着竹篮,脚步轻快地走进院子。她换上了一件淡青色的布衫,是顾玄武派人送来的。她气色好了许多,不再是那个惊恐交加的逃难孤女,眉眼间带着少女特有的温柔。
“大师,您又在吹风了。”她嗔怪地走上前,将一件夹袄披在无心肩上,“军医说您虽然恢复得快,但内里还虚,不能着凉。”
无心低头,闻到夹袄上带着淡淡的皂角清香。他笑了笑:“我没有那么娇贵。倒是你,天未亮就去集市买菜,辛苦了。”
这些天,一直是苏微在操持他的饮食。顾玄武送来的山珍海味,无心一口未动;倒是苏微熬的米粥、做的粗粮饼,他吃得津津有味。
苏微的脸颊微红,低头小声说:“不辛苦的。我爹的病,顾司令也派人请了城里最好的大夫去看,还送了钱。我知道,这都是看在大师您的面子上。我……我除了做这些,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d¨a?s_h,e+n^k?s′.*c^o_m+”
无心看着她,这个年仅十八的姑娘,在经历了家破人亡的边缘后,依旧保留着最纯粹的善良和感恩。他活了太久,见过太多人性的黑暗,苏微的存在,就像这初冬院落里,透过枯枝洒下的最后一抹暖阳。
“你不用报答我。”无心轻声道,“好好活着,照顾好你父亲,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苏微抬起头,清澈的眼眸里倒映着无心平静的脸。她鼓起勇气,问道:“大师,等您伤好了,您……您还会走吗?”
无心一怔。
走?他当然要走。他的一生,本就是一场没有终点的流浪。可看着苏微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期盼和依赖,这个“走”字,竟有些沉重。
他尚未回答,院门外传来了顾玄武那标志性的大嗓门。
“无心!兄弟!老子给你带好东西来了!”
顾玄武风风火火地闯进来,手里拎着两个沉甸甸的油纸包,身后还跟着李副官。
“苏丫头也在啊,”顾玄武咧嘴一笑,将一个油纸包递给她,“刚出炉的桂花糕,拿去垫垫肚子。”
“谢谢司令!”苏微红著脸接过,识趣地行了一礼,“我去给您和大师沏茶。”
“这丫头,懂事!”顾玄武满意地点点头,目送苏微离开后,才拉着无心坐到石凳上,打开了另一个油纸包,里面竟是半只烧鸡。+小`说/C~M¨S· ′更.新¨最^全.
“来,尝尝!老子司令部的伙夫,手艺没得说!”顾玄武撕下一个鸡腿递过去。
无心摆了摆手:“我不吃荤。”
“嗨,忘了你这秃驴的规矩了!”顾玄武也不介意,自己啃了一口,满嘴流油。他含糊不清地说道:“老子今天来,是跟你说正事。”
他擦了擦手,脸色严肃起来:“张显宗那小子,跟地鼠似的,跑了。老子把文成县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他。不过你放心,老子已经派人去他老家天津卫查了,他跑不了。”
无心神色平静:“他不过是个马前卒,关键是岳绮罗。”
提到这个名字,顾玄武的表情明显僵了一下,显然是想起了那晚的恐怖。
“妈的,”他低声咒骂了一句,“那妖女……到底是什么来头?她还会回来吗?”
“她会的。”无心笃定地说道,“她被封印百年,元气大伤,又被我伤了根本。但她这种邪祟,只要世间还有怨气,就难以彻底铲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