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反制弹递过来，弹头是用纯星银打造的，上面刻着细密的符文，在夕阳下泛着冷光：“量产的话，需要更多星银矿。老马说，碎星台周围的山谷里，可能还有未开采的矿脉。”
“我带一队人去。”林默接过反制弹，入手沉甸甸的，“顺便再检查下碎星台的封印，算算时间，离影主说的半年之期，只剩三个月了。”
“我跟你去。”黑寡妇立刻道，像是早已料到他会这么说。
林默看着她，突然想起出发去废土禁区前的那个夜晚，她也是这样干脆地说“我跟你去”。那时他只觉得是战友的默契，此刻却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了更深的东西——像春日里悄悄爬上枝头的嫩芽，藏不住的期待。
“好。”他点头，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明天一早出发，让赵青准备好探测星银矿的仪器。”
第二天出发时，苏晴塞给他们一包刚烤好的麦饼，还特意给翎儿也带了两块：“让她在山谷里飞一会儿吧，总在基地里，翅膀该生锈了。”翎儿听到这话，立刻扑腾着翅膀飞到林默肩头，小脸上满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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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碎星台的路比上次好走，冻土化开后，能量车能直接开到山谷入口。赵青的探测仪很快有了反应，屏幕上的光点在碎星台西侧变得密集——那里果然有星银矿脉，而且储量比想象中更丰富。
“够造一千枚反制弹了！”赵青兴奋地拍着仪器，“回去就让老马开矿，保证三个月内量产完毕！”
林默却更在意封印的状况。他走到碎星台边，将手掌按在台基上，能感受到星银层的能量波动比上次弱了些，虽然还能压制邪气，却像快要耗尽电量的灯，光芒越来越暗。
“比预想的消耗快。”他皱起眉，“最多还能撑两个月。”
黑寡妇蹲下身，指尖拂过台基上那些三百年前的誓言刻痕：“或许可以用新开采的星银，给封印加一层‘铠甲’？”
“是个办法。”林默眼睛一亮，“让老马熔些星银锭，铸成薄片，铺在台基周围，应该能延缓能量消耗。”
正说着，翎儿突然指着碎星台顶端，发出一声短促的鸣叫。林默抬头望去，只见石棺的缝隙里，渗出一丝极淡的黑气，像毒蛇的信子，在阳光下一闪而逝。
“它在试探。”黑寡妇的声音瞬间绷紧，星银匕首已经出鞘，“影主可能就在附近。”
林默举起望远镜，扫视着山谷四周。远处的迷雾墙像一道灰色的幕布，风吹过时，偶尔会掀起一角，露出后面更深的黑暗。他知道，影主一定在某个地方窥伺，像耐心的猎人，等待着封印松动的那一刻。
“加快开采速度，”林默放下望远镜，眼神坚定，“我们要在两个月内，做好万全准备。”
回程的路上，夕阳把每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翎儿趴在黑寡妇怀里睡着了，小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大概是梦到了苏晴说的格桑花；赵青拿着探测仪，还在研究矿脉的分布，嘴里念念有词；林默和黑寡妇走在最后，脚步不快，却很同步。
“等这事结束了，”林默突然开口，声音被风吹得很轻，“去安全区看看吧，苏晴种的格桑应该开了。”
黑寡妇的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春风拂过，她发间的野菊花瓣微微颤动，像在回应一个未说出口的约定。
林默看着她的侧脸，心里那粒春天的种子，仿佛又长大了些。他知道，前路依旧有阴影潜伏，战斗或许还会很艰难，但只要身边有她，有这些期待着花开的人们，他就有足够的勇气，去迎接每一个清晨。
三个月的时间，足够他们做好准备。
也足够，让一些藏在心底的话，找到合适的时机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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