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间的野菊上,折射出细碎的光。红绳上的铃铛随着她的动作轻轻响,像在为这场迟来的约定伴奏。
“那咱们就立个约吧。”林默突然说,从怀里掏出块星银片——是他昨天特意让老马打的,背面刻着冰莲的图案,“就刻在这上面,往后不管哪个营地,只要愿意种药、传药、护药,都是咱们药草联盟的人。”
赵回春接过星银片,用指腹摩挲着背面的冰莲:“好!我先来刻个名。”她从李伯那里借来刻刀,在银片正面刻下自己的名字,笔画虽颤,却力透银背。
李伯第二个刻名,他的手常年握药杵,有些抖,却一笔一划格外认真;周医师、雷、苏晴……大家依次刻下自己的名字,星银片上很快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刻痕,像一圈圈年轮,记录着这一刻的约定。
轮到林默时,他握着黑寡妇的手,两人一起握住刻刀,在银片最下方刻下“林默”“婉婉”两个名字,笔画交缠,像根打了死结的红绳。
“这银片得找个好地方放,”赵回春把银片举起来,晨光透过刻痕,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我看就挂在冰莲池边的木牌上,让它看着这花年年开,看着这联盟慢慢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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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宴席摆在广场上,雷杀的肥鸡炖得烂熟,苏晴的血根糕堆成了小山,周医师带来的防风酒打开泥封,香气飘出老远。赵回春被孩子们围着,教他们辨认草药图谱;李伯和周医师凑在一起,研究新采的防风该怎么炮制;林默和黑寡妇坐在角落,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手里的米酒都快凉了。
“真好啊,”黑寡妇轻声说,指尖划过酒杯边缘,“以前总觉得,能守住磐石基地就不错了,没想到还能把药草传到这么多地方。”
林默握住她的手,红绳上的铃铛在阳光下闪着光:“这才刚开始呢。等药草联盟办起来,咱们就去更远的地方,教更多人种药、认药,让他们知道,比起打仗,好好过日子才更重要。”
赵回春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个布包:“给你们的。”打开一看,是两株晒干的冰莲,花瓣依旧雪白,“这是我药圃里收的,跟你们的混在一起种,能结出更好的种子。”她眨了眨眼,“等结了新种子,可得先给我留着。”
黑寡妇接过布包,指尖触到赵回春粗糙的掌心,突然想起第一次在安全区见到她的样子——那时的她坐在藤椅上,药香绕身,像株历经岁月的老药草,沉默却有力量。如今,这力量正通过一双双传递种子的手,慢慢蔓延到更远的地方。
傍晚,赵回春要回安全区了。孩子们追着马车跑,手里举着刚种下去的七色花种子,喊着“赵奶奶明年一定要来”;周医师骑着马跟在后面,说要去山那边的营地送信,把药草联盟的事告诉大家;雷扛着给安全区的野猪肉,非要亲自送赵回春到路口,说“路上不安全”。
马车驶远时,赵回春从车窗里探出头,挥了挥手里的冰莲花环——那是黑寡妇早上编的,花瓣上还沾着晨露。“记得给我寄新种子啊!”她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林默和黑寡妇站在城门边,看着马车消失在路的尽头。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红绳上的铃铛偶尔轻响,像在回应着远方的约定。药圃的方向,冰莲在暮色里静静绽放,香气随着晚风飘向四邻,仿佛在告诉每一个人:这里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明年,咱们去安全区种冰莲吧。”黑寡妇突然说,眼睛里映着晚霞的光。
“好啊,”林默笑着说,“再带着丫丫他们,让他们看看赵老的药圃,告诉他们,药草能走到多远,日子就能有多甜。”
远处的碎星台,封印的红光在暮色里若隐若现,像三百年前那些守护者的目光,温柔地注视着这片正在生长的土地。林默知道,只要冰莲年年开,只要药草代代传,只要身边的人还牵着彼此的手,就没有什么能阻挡这岁月的温柔——它会像莲香一样,漫过山川,漫过岁月,漫过每一个渴望安宁的心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