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崖主特意选的耐阴品种。“你们这的烂泥里有腐酸,”他对沼主说,用木棍挑起块黑泥闻了闻,酸腐气里带着点甜,“得往木架的培土里掺些草木灰中和,我已经让林默从村外捎了几筐,就堆在通风渠边。”他指着沼泽里的菖蒲,“这种草的根能净化泥水,别拔,让抗瘴籽的根缠着它长,能少受些腐酸的气。”
午后的雾散了些,村民们分成几拨:年轻的跟着老陈学用抗瘴取籽器,妇女们忙着往瘴障边补芦苇,孩子们则跟着丫丫和阿苗给抗瘴籽的叶片编号——哪个木架的长得壮,哪个的驱瘴液该收集了,都记在阿苗画的沼泽地图上,像给浑浊的沼泽安了个生长账。
“你看这泥里的绿,”黑寡妇突然对林默说,雨珠顺着蓑衣的边缘往下滴,在木架上积成个小水洼,映出片晃动的叶影,“多精神,多干净,像把莲心社的清爽气都长在了泥里。”林默握紧她的手,红绳上的铃铛被水汽打湿了,响起来闷闷的,却透着股清亮:“这就是咱们要走的路,从沼泽村到石林村,从幽谷到荒原,不管泥多深,瘴多浓,莲心社的种子就能在这扎根,活出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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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收工时,村民们在通风渠边燃起了篝火,火光照亮了半片沼泽,抗瘴籽的绿在火光里泛着油亮,抗瘴取籽器挂在木架的栏杆上,橡胶柄上沾着点泥浆。沼主炖了锅沼泽鱼,鱼汤的香气混着防霉浆的草木香,漫得满棚都是。
火堆旁,沼主举着个粗瓷碗,里面盛着自酿的菖蒲酒:“俺们这地方,祖辈都说‘瘴气吃人’,活着全凭运气,是莲心社让俺们知道,再毒的沼泽也能长出绿。这抗瘴籽不光长叶,还长心气,让俺们觉得这烂泥塘里,也能刨出好日子。”他把酒碗往泥地上一磕,酒液渗进黑泥,冒出串带着气泡的小泡,“这碗酒敬瘴气,敬莲心社,更敬这泥里的绿芽——它能活,俺们就能在沼泽村活出个样!”
众人跟着举杯,菖蒲酒的烈混着鱼肉的鲜,在喉咙里烧出团暖。有个患过瘴病的老汉摸着抗瘴籽的叶片,粗糙的手掌在叶背的黄汁上蹭了蹭,突然笑了:“俺被瘴气缠过三年,浑身痒得像有虫子爬,就没见过这么厉害的芽,能把瘴气赶跑,比神医的药还灵。莲心社的好,就像这黄汁,把毒挡在外面,把活命的清气护在里面。”
黑寡妇看着火堆旁的身影,看着木架边的绿芽在暮色里依然舒展,突然觉得这沼泽的雾都带着点温柔。她知道,这些抗瘴籽会在泥里铺成绿毯,这“驱瘴章”会激励更多人向瘴疠宣战,这《沼泽村种药要诀》会让石林村、幽谷都长出新绿。而莲心社的故事,会像这抗瘴籽的驱瘴液,把毒害挡在外面,把生机护在里面,在污浊的岁月里透出清亮,让每个听到的人都知道,曾经有群人,用智慧和坚韧,让绿色破了沼泽,让莲心在最浑浊的地方扎下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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