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被引走了,执念就淡了。”
丫丫和阿苗躲在望因台的解缘棚里,棚里的石桌上摆着块打磨过的崖石,石上涂着解缠胶,能清晰映出因果藤的脉络却不被其缠绕。画纸铺在垫着羊皮的木板上,羊皮能防因果藤的汁液腐蚀,丫丫的笔尖沾着解缠胶调的颜料,画出来的因果轨迹在纸上会自动分开,不打结。画纸上,抗因籽的根须在石缝里螺旋穿梭,解缘丝在叶脉里像缕青烟般游走,导藤沟的因果藤顺着沟壁往荒坡流,断缘草在台边的石缝里排成排,像道挡因的墙。“这是给三生石的人画的,”丫丫用褐笔在画纸上标着因果藤的生长方向,特意把抗因籽的位置画在甜果藤与苦刺藤的间隙,“阿苗说要标清楚‘叶缘藏断刃,根绕因果旋,沟导纠缠去,不怕执念牵’,让他们知道这籽是怎么跟因果执念打交道的——不是硬断,是会解、会绕、会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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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苗的皮包里装着本《因果崖解缠要诀》,是她和周医师根据执念特性改的,里面记着“如何在解缠台的藤间石缝播种”“怎样用断缘草开辟路径”“因果藤最密时如何给花苞套解缘罩”,每页都贴着带锯齿的叶片或解缠胶的标本,摸上去带着点锋利的韧劲,不像因果藤那样黏黏糊糊缠成一团。“这是给崖主的,”她把册子递过去,指着其中一页的插画,“您看这解缘罩,用竹篾编个带锯齿的小罩,外面涂着解缠浆,罩上刻着‘流转’二字,既能挡因果藤缠花苞,又能让解缘丝的气息透出去,比用布包着强——布会被藤蔓缠烂,这罩子能自己割开纠缠。”
从奈何桥跟来的药农老郑,正教村民们用“抗因取籽器”——这是老铁匠特意改的,柄是空心的钢管,里面装着解缠胶粉末,能让握着的手不被因果藤粘住,头上的小剪带着锯齿刃,能剪断缠着籽的藤蔓,剪口还涂着解缠胶,不会被汁液黏住,“看见没?这器子上的总章印刻在钢管的防滑纹上,再乱的藤蔓也剪得清,就像咱们莲心社的人,再深的执念也解得开!”
周医师背着药篓在因果崖转悠,篓里的抗忆籽裹着涂了解缠胶的油纸,是断魂泽的泽主特意选的抗逆品种。“你们这的石缝里有‘缠缘虫’,”他用镊子夹起只身体缠着细丝的小虫,放在解缘丝标本旁,虫身上的丝立刻被丝化解开,“得往播种的根须边撒些薄荷粉,驱虫还能增强解缘丝的解缠能力,我已经让林默从村外运了几筐,就堆在导藤沟起点。”他指着石缝里的卷柏,“这种草的根能在因果藤间活,还能指示执念浓度,长得舒展的地方藤缠得松,让抗因籽的根往那长,错不了。”
藤蔓稍稀的午后,村民们忙着给抗因籽的叶片打磨锯齿,让割藤更锋利,往导藤沟里补铺根须标本;因果最盛的黄昏,又往石缝里撒解缠浆,帮着解缘丝化解执念。抗因籽的褐红色叶片在因果崖上像簇清醒的火,锯齿上挂着被割断的藤丝,解缠胶在根须外结得越来越厚,把因果藤的汁液化解成无害的水,抗因取籽器挂在解缘棚的柱子上,钢管里的解缠胶粉末始终散发着清冽气,没被甜果藤的蜜香盖过。崖主炖了锅野山药汤,山药是从断缘草丛里挖的,带着点土腥味,汤里加了点抗因籽的嫩叶,香气混着解缘丝的清凉,漫得半崖都是。
解缘棚的石桌旁,崖主举着个陶碗,里面盛着自酿的薄荷酒,酒里泡着晒干的解缘丝标本,喝着带点微辛的清爽,“俺们这地方,祖辈都说‘因果吃人’,多少人盯着甜果藤不肯挪步,被苦刺藤扎得鲜血淋漓也不回头,是莲心社让俺们知道,再深的纠葛也能长出解得了缠的绿。这抗因籽不光长叶,还长心气,让俺们觉得这被因果缠着的日子,也能过得通透。”他把酒碗往崖壁的石缝上一磕,酒液顺着石缝流进根须网,被解缠胶裹着往下渗,没一会儿就把周围纠缠的因果藤化得松散了些,“这碗酒敬因果崖,敬莲心社,更敬这石缝里的绿芽——它能解,俺们就能在因果崖活出个样!”
众人跟着举杯,薄荷酒的辛混着山药汤的绵,在喉咙里润出股轻快的劲,连带着被因果藤缠得发紧的胸口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