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心棚里,棚里的石桌上摆着面铜镜,镜上涂着辨我胶,照出的人影没有半点欲望装饰,只有最本真的模样。画纸铺在垫着铜片的木板上,铜片能反射明心浆的光,让画稿上的线条自带清醒的质感,丫丫的笔尖沾着辨我胶调的颜料,画出来的本真倒影在欲望光影里也不会模糊。画纸上,抗欲籽的根须在桥基石缝里抠成网,明心丝在叶肉里像金线般穿梭,导欲沟的欲望幻象顺着沟壁往深谷流,戒欲草在台边的石缝里排成排,像道挡欲的墙。“这是给因果崖的人画的,”丫丫用金笔在画纸上标着孟婆草的分布,特意把抗欲籽的位置画在欲望幻象与桥基的交界,“阿苗说要标清楚‘叶带噬欲壳,根抠本真石,沟导贪念去,不怕欲火炙’,让他们知道这籽是怎么跟欲望幻象打交道的——不是硬拒,是会辨、会吸、会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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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苗的皮包里装着本《奈何桥明心要诀》,是她和周医师根据欲惑特性改的,里面记着“如何在明心台的桥基石缝播种”“怎样用戒欲草挡欲望香气”“幻象最浓时如何给花苞套明心罩”,每页都贴着带硬壳的叶片或辨我胶的标本,摸上去沉甸甸的,带着股压得住欲望的分量,不像桥板上的幻象那样轻飘飘的没根基。“这是给桥主的,”她把册子递过去,指着其中一页的插画,“您看这明心罩,用竹篾编个带孔的圆罩,外面涂着明心浆,罩上刻着‘本真’二字,既能挡孟婆草的花粉落花苞,又能让明心丝的气息透出去,比用布包着强——布会被欲望幻象蚀出洞,这罩子能把本真刻在上面。”
从忘川渡跟来的药农老郑,正教村民们用“抗欲取籽器”——这是老铁匠特意改的,柄是空心的铁管,里面装着黄连和艾草的混合粉,能借苦味警醒欲望,头上的小凿带着辨我胶涂层,能在桥基石缝里凿出辨我胶包裹的籽,凿口还刻着“止”字,在欲望幻象里也看得清,“看见没?这器子上的总章印刻在铁管的苦味区,再浓的欲望也迷不了眼,就像咱们莲心社的人,再大的诱惑也动不了本真!”
周医师背着药篓在奈何桥转悠,篓里的抗轮籽裹着涂了辨我胶的油纸,是轮回谷的谷主特意选的抗逆品种。“你们这的桥基石缝里有‘噬心虫’,”他用镊子夹起只通体金黄的小虫,放在明心丝标本旁,虫身上的欲望光泽立刻被丝吸走,变成了普通的土虫,“得往播种的石缝里塞些苦参块,驱虫还能增强明心丝的辨能力,我已经让林默从村外运了几筐,就堆在导欲沟起点。”他指着桥基上的地衣,“这种苔只长在欲望幻象淡的地方,长得匀的地方本真气足,让抗欲籽的根往那长,错不了。”
幻象稍淡的清晨,村民们忙着给抗欲籽的叶片擦拭硬壳上的灰,让吸欲更彻底,往导欲沟里补铺根须标本;欲望最浓的正午,又往桥基的石缝里倒明心浆,帮着明心丝照见本真。抗欲籽的暗金色叶片在奈何桥上像簇沉稳的光,硬壳吸收着周围的欲望幻象,辨我胶在根须外结得越来越厚,桥板上的本真倒影越来越清,抗欲取籽器挂在澄心棚的柱子上,铁管里的苦粉始终散发着清苦气,没被孟婆草的甜香盖过。桥主煮了锅野菜汤,菜是从桥边戒欲草丛里采的,带着点清苦,汤里加了点抗欲籽的嫩叶,香气混着明心丝的草木清气,漫得半桥都是。
澄心棚的石桌旁,桥主举着个陶碗,里面盛着自酿的苦丁酒,酒里泡着晒干的明心丝标本,喝着比黄连还苦,却越品越有回甘,“俺们这地方,祖辈都说‘奈何吃人’,多少人盯着桥板上的金银幻象,走着走着就忘了抬脚,最后被后面的人挤下桥去,是莲心社让俺们知道,再浓的欲雾也能长出认得出自己的绿。这抗欲籽不光长叶,还长心气,让俺们觉得这守着欲望桥的日子,也能过得清醒。”他把酒碗往桥基的岩石上一磕,酒液顺着石缝流进根须网,被辨我胶裹着往下渗,没一会儿就把周围的欲望幻象吸成了淡淡的影子,“这碗酒敬奈何桥,敬莲心社,更敬这石缝里的绿芽——它能认,俺们就能在奈何桥活出个样!”
众人跟着举杯,苦丁酒的苦混着野菜汤的清,在喉咙里润出股通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