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五道如同鬼魅般的身影,悄无声息地,从阴影中浮现。
是“蝰蛇”!
他们像一群配合默契的狼,无声地,构建起一个半圆形的包围圈。为首的,正是那个刀疤脸队长。
他看了一眼被火力压制得抬不起头的东欧小队,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然后,缓缓地抬起了手。
一个简单的、下劈的手势。
“噗!噗!噗!”
加装了消音器的步枪,发出一连串沉闷而又致命的声响。
乱石堆后,那支还在拼死抵抗的东欧小队,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身上,接二连三地爆开代表“阵亡”的红色烟雾。
战斗,结束了。
从“蝰蛇”出现,到他们解决战斗,总共,用时不到三十秒。
整个过程,冷血、高效,充满了令人不寒而栗的暴力美学。
“这帮狗娘养的!”高建军看得目眦欲裂,拳头,狠狠地砸在身边的岩石上。
然而,更让他们感到愤怒的,还在后面。
在确认那支东欧小队己经“全军覆没”后,“蝰蛇”的队员,并没有立刻离开。他们不紧不慢地走上前,将那些“阵亡”队员的步枪,从他们手中夺过,然后,当着他们的面,“咔嚓”一声,掰断枪管。更有甚者,还一脚,踩碎了对方的战术终端。
这不是竞赛。
这是一种赤裸裸的、带着极强侮辱性的宣示。
他们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所有人:在这片猎场上,我们,才是唯一的法则。
林枫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屏幕上那嚣张的一幕。
但他的心,却猛地沉了下去。
不是因为对方的残忍,而是因为对方的攻击方式。那种为了追求最高效率而不惜一切的战术逻辑,那种将杀戮简化为一道冰冷数学题的战斗哲学……这一切,都让他感到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熟悉!
“够了。”林枫的声音打断了高建军压抑的怒火,“别看了。”
他关闭了无人机的画面,站起身,目光投向远方。峡谷里的枪声断断续续,像一场遥远的、血腥的祭典。
“我们走。”
“走?老大,咱们不捞点便宜?”徐天龙一愣,那可是活生生的积分啊,就这么看着他们打完走人?
“现在的每一颗子弹,都是在为我们清除障碍。”林枫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让他们去咬,去抢。狗咬狗,一嘴毛。我们要做的,是保存体力,在所有人都精疲力竭的时候,再去做那个收割者。”
“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林枫看了一眼地图,“第一个打卡点,对我们来说己经没有意义,那里现在一定是西方阵营的集结点。我们首接穿插,去二号打卡点。这条路,要穿过一片河谷,今晚必须赶到。”
命令下达,阿尔法小队再次启程。他们放弃了眼前的“战场”,如同幽灵般,重新融入了更加深邃、也更加危险的雨林腹地。
接下来的十几个小时,是一场对意志和体能的极限考验。
他们跋涉在齐腰深的沼泽里,每一步都像被无数只手拖拽着,粘稠的黑泥散发着恶臭。他们趟过冰冷的河流,警惕着水中毒蛇和食人鱼的袭击。湿透的作战服紧贴着皮肤,反复摩擦,好几名队员的腋下和大腿根部都磨破了皮,火辣辣地疼,但没有一个人吭声。
夜幕降临,雨林变得更加狰狞。各种不知名的野兽在黑暗中发出嚎叫,仿佛随时会扑出来将他们撕碎。
他们不敢生火,只能背靠背地坐在一起,啃着冰冷干硬的单兵口粮,轮流放哨。汗水、河水和泥水混在一起,让每个人的身上都散发着一股酸腐的气味。
“老大……我们这么走,到底对不对?”休息时,徐天龙看着战术平板上,代表其他队伍的光点在第一个打卡点附近打得热火朝天,而他们却离那里越来越远,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怀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