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
除非她是自愿的,她只想要他,只要陪着他。可以与他死在一起,比她自己的性命都重要。
这个结论太荒谬了,荒谬到谢晦都觉得有些可笑。
期待与他同生共死么?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谢晦突然觉得无措极了。\5·4^看/书? /最-新/章·节¨更¢新+快`
是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感觉,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他心底炸开了,像是被人迎面塞了一整个春天,繁花盛开,他却被花粉呛得喘不过气。
一股窃喜涌上他的心头。
他突然想到了孟沅先前是如何惦念她的家人。
“要见见他们吗?”他鬼使神差的问,“朕可以派人把你的父母兄姊接进宫来,让你们见上一面。”
孟沅闻言,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连忙摆手:“不、不用了!”
开什么玩笑,她知道孟家人过得好就行了,要是她这个冒牌货,见了原主的家人,那岂不是分分钟露馅。
谢晦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不解地看着她。
孟沅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了,她赶紧低下头,做出一副羞赧的模样,脸颊上一片粉霞:“沅沅知道他们安好,就心满意足了。从今往后,沅沅只想一心一意的陪在陛下身边,寸步不离。”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至于其他的人,其他的事,就都不重要了。”
那份喜悦太真了,真到让谢晦引以为傲的能洞悉一切谎言的首觉彻底失了效。
她真的想跟他一起死?
这个念头如同一道惊雷,在他那片荒芜的世界里劈开了一道匪夷所思的裂口,阳光从裂口里争先恐后地挤进来,照得他有些头晕目眩。
他感觉自己的脸颊在不受控制地升温,一股滚烫从脖颈一路烧到了耳根。
“你.......”谢晦想说点儿什么来打破这种让他无措的氛围,可一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竟有些干涩。
“你.......你......”他卡住了,舌头像是打了结,后面的话怎么都吐不出来。
上次他结巴是在何时,他好像有些记不清了。
大概还是在七八岁的时候,谢叙突然驾临坤宁宫拷问他的功课,无意间问及崔昭懿的行踪时。
他那时既怕他们母子俩再遭责罚,更怕父皇再追问下去,顺藤摸瓜,揪出正在帷幕后与情夫私会的母后,话到嘴边便硬生生卡了壳,换来了谢叙的一顿拳打脚踢。
孟沅眨了眨眼,她看着他,神色疑惑又无辜,像是在奇怪他为什么突然不说话了。
这疯子怎么了,卡机了,还是被她的演技震慑住了?
她在心里再次默默地问候了一遍谢晦的祖宗十八代,脸上却适时的流露出担忧之色。
“陛下?”她轻声唤道,“您没事儿吧?”
这句关心像一瓢滚油,谢晦心头的窘迫被这么一浇,一下子窜了上来。
“闭、闭嘴!”他的声音陡然提高,但因为底气不足,听起来反倒有几分色厉内荏的意味。
他狼狈地别开了脸,耳尖瞬间烧了起来。
孟沅跟逗猫似的,觉得乐呵,看得有趣。
那抹薄红从耳尖漫到脸颊,顺着脖颈往下渐渐晕染开,一下子冲淡了谢晦眉宇间惯有的颓靡与乖张之色,多了一种少年人才有的青涩的局促。
他猛地从榻上站起来,像被什么烫到了屁股,在原地烦躁地踱了两步,却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他想转身就走,又觉得这样显得自己太过狼狈,像个落荒而逃的懦夫。
孟沅眉眼弯弯,眼睛里亮闪闪的,透着几分甜意,谢晦觉得自己又被烫到了。
该死,她为什么这么看他,她那是什么眼神!
他不敢再看孟沅的眼睛,视线慌乱地在殿内西处游移,最终落在了那盏摇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