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入深秋,天色总是灰蒙蒙的。′5-4¨k`a_n^s\h,u,.\c¨o/m·
孟沅正对着一本厚如砖石的内宫账册,眼皮重得像挂了秤砣。
“…….故,内廷用度,凡银钱出入,皆需录入三册,一册归内务府总司,一册存尚功局备览,一册由皇后娘娘亲掌,三册合一对账,方可确保万无一失。”
她的脑袋像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
秋雨连绵,殿内光线昏暗,燃着的安息香又带着催眠的香气,再加上这堪比高中数学的账目管理课程,孟沅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能立地成佛。
“娘娘,您可听明白了?”掌管六尚局的李嬷嬷就坐在她的对面,她苍老而平首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内响起,带着一丝不苟的严厉。
李嬷嬷年近花甲,是宫里的老人了,服侍过两朝帝后,规矩比谁都懂。
虽然孟沅己经贵为皇后,但李嬷嬷教导起她来,依旧是一板一眼,毫不含糊。
自从被册立为后,孟沅几乎是天天跟着这些宫里的老人学习如何算账,如何管理后宫众人。
听见李嬷嬷正在问自己,孟沅一个激灵,心下叫苦不迭,强撑着回答:“嗯,对,嬷嬷说得是。·x!j?w/x`s.w!./c\o.m`”
白天跟着李嬷嬷学数学,晚上跟着谢晦那个狗东西学政治经济学,这日子还有没有盼头了?
谢晦那家伙到底什么时候来救驾啊!
就在她神游天外时之际,即将再次一头栽进账册里时,“啪”的一声轻响,一个东西砸在了她的额头上。
不重,软绵绵得。
孟沅晃了晃脑袋,瞬间清醒了。
她茫然地低头,看见脚边落着一个小小的纸团。
她不动声色地左右看了看,偌大的文华殿只有她和面前这位铁面无私的教习嬷嬷,连个鬼影都看不见。
想必她这是太累了。
都累出幻觉了。
而李嬷嬷见她走神,李嬷嬷的声音又严厉了几分:“皇后娘娘,老奴所言,您可记下了?”
“好的,记、记下了,好嬷嬷,我都记下了。”孟沅连忙应着,正襟危坐,试图把精神重新集中到那些令人头大的数字上。
结果没过多久,“啪”,又一个纸团精准地砸中了她的鼻尖。
这下孟沅学乖了。
她没有立刻去看嬷嬷,而是顺着纸团飞来的方向,猛地朝窗外看去。′齐¨盛.小,说?网, `追?最?新^章_节?
只见窗外那棵被雨水打湿的芭蕉叶后,探出了一张带着促狭笑意的俊脸。
是谢晦。
他正冲着她挤眉弄眼,见她看过来,还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嘘”的噤声手势。
谢晦身后,马禄贵正苦着脸,打着一把快要遮不住他的油纸伞,浑身都快湿透了。
这家伙,终于来了!
孟沅心里一阵狂喜,但面上还要维持着认真听课的好学生模样。
李嬷嬷显然也察觉到了什么,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探出身子,想查看个究竟。
而谢晦却己经猫着腰,悄无声息地从另一扇开着的窗户翻了进来,动作利落得像个惯犯。
他动作极快,落地无声,趁着嬷嬷背对着这边,几步就窜到了孟沅的书案边。
孟沅目瞪口呆。
谢晦弯下腰,温热的气息拂过孟沅的耳畔,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带着压不住的笑意和催促说道:“走了。”
“走?”孟沅还没反应过来。
“带你出去玩。”他说着,己经不由分说地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从座位上拽了起来。
“不行!嬷嬷还在…..”
“她看不见。”谢晦的声音里满是笃定的少年意气。
他拉着她,压低身子,像两个做贼的小孩,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