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隔离门在身后缓缓闭合,将外界的喧嚣与杂音彻底隔绝。
唐玉泽和黄钰院长穿着严密的白色防护服,走进了朵朵所在的无菌观察室。
室内光线柔和,恒温恒湿,只有仪器运行的微弱嗡鸣。
近距离下,唐玉泽才更清晰地看到这个名叫朵朵的小女孩所承受的一切。
她那本该红润细腻的皮肤,因黑色素的完全缺失而显得异常苍白,干燥,甚至有些地方出现了细小的裂纹。
她的头发和睫毛是纯粹的银白色,缺乏光泽,软塌塌的贴服着。
女孩安静的坐在床沿,一双大眼睛本该充满孩童的灵动,此刻却显得有些涣散,带着一种过早接触病痛而产生的,与年龄不符的沉静和逆来顺受。
看到有人进来,尤其是穿着这样奇怪的衣服,朵朵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怯懦。
唐玉泽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
他放缓脚步,在离床铺一定距离的地方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目光与朵朵平视,隔着防护面罩,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沉闷,却刻意放得极其温和。
“朵朵你好,我叫唐玉泽,是这里的医生叔叔。”
他指了指身边的黄钰。
“这位是黄爷爷。我们来看你了。”
朵朵眨了眨大眼睛,怯生生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朵朵,我们知道你生病了,皮肤和头发颜色和别的小朋友不太一样,还很怕光,对不对?”
唐玉泽继续用最简单的语言沟通。
朵朵再次点头,小声“嗯”了一下。
“我们这里有一种新的,可能会让你好起来的药。”
唐玉泽注视着她的眼睛,语气认真而坦诚。
“明天,我们会给你打一针这种新药,打针可能会有一点点疼,就像你以前打针一样。”
“但是,这针药水,可能会帮助你的身体,慢慢变得和其他小朋友一样,可以不用那么怕太阳,皮肤也会变得更好看,更健康。
“你愿意试试吗?”
唐玉泽没有用欺骗或过于乐观的语言,而是选择了尊重和理解。
他深知,这个孩子早已习惯了针头和药物,对治疗二字有着远超同龄人的认知。
听到打针,朵朵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但她并没有哭闹,也没有拒绝。
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唐玉泽,那双过于清澈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捕捉的希冀。
但这份希冀消失的很快。
已经有无数人告诉过她,能治好她的病了。
然后,她苍白的嘴角,慢慢向上弯起,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带着些许可怜意味的微笑,用力点了点头。
“嗯,朵朵不怕疼。”
她用细弱的声音说道。
这一个微笑,这一句不怕疼,像一根柔软的针,精准地刺入了唐玉泽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他见过太多数据和公式,攻克过无数理论难题,但这一刻,这个孩子纯粹的信任和超越年龄的懂事,带给他的冲击远比任何学术突破都要强烈。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鼻腔的酸涩,隔着厚重的手套,轻轻虚抚了一下朵朵的头发。
“朵朵真勇敢。好好休息,明天见。”
离开无菌室,脱下防护服,唐玉泽沉默了很久。黄钰站在他身边,同样神色凝重。
“看到了吗,玉泽?”
黄钰轻声道。
“这就是我们必须成功的理由。不是为了论文,不是为了奖项,是为了这些本该拥有彩色童年的孩子。”
唐玉泽重重地点了点头,所有的言语都化为了眼中更加坚定的火焰。
第二天,基地核心实验室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朵朵已经躺在了特制的治疗床上,身上连接着各种精密的生命体征监测仪器。
她的小脸显得有些紧张,但依旧努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