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固的堡垒,我们以为能永远坚守下去……”
他的叙述,将林墨和帕拉斯带回了那个绝望的时刻。
“……灾难并非一夜之间降临。最初是气候的急剧恶化,远超以往的任何一个冬天。暴风雪几乎不再停歇,气温降到了连钢铁都会脆裂的程度。然后,是‘冰骸’的出现。它们从风雪中走来,最初只是零散的、被冻结的尸体,动作迟缓,威胁不大。”
“我们依靠着堡内完善的防御工事、地热能源和囤积的物资,勉强支撑。直到……‘守墓人’的第一次现身。”伊万的手无意识地攥紧了杯子,指节发白,“那天,天空像是破了一个窟窿,那头……那头该死的巨龙,就像移动的山脉,它的阴影覆盖了整个堡垒。它没有直接攻击,只是……巡视,仿佛在确认着什么。它带来的寒气,瞬间冻结了我们最外围的两个警戒塔,里面的兄弟……连警报都没能发出。”
“自那以后,冰骸的数量和强度开始激增,它们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疯狂地冲击我们的防线。更可怕的是,一些冰骸开始产生变异,身上带着那种……暗红色的、像是血管一样的纹路,变得更加狡猾和强大。”
伊万的语气变得愈发沉重:“我们意识到,有某种东西在背后操控这一切。通过牺牲了十几名优秀侦察兵换来的情报,我们终于锁定了‘冰核’的大致方位,以及……那些穿着红袍、如同跗骨之蛆的‘神骸之瞳’术士。”
“他们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在冰核附近建立了前哨,就是你们摧毁的那个祭坛的前身。他们似乎在研究冰核,试图……污染它,或者说,与它建立某种连接。”伊万的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我们曾组织过几次敢死队,试图破坏他们的行动,但……损失惨重,几乎没能靠近核心区域。他们的技术,他们的力量……超出了我们的理解。”
“真正的末日,发生在两个月前。”伊万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位铁打的汉子,显然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守墓人再次出现,但这一次,它不再仅仅是巡视。它与神骸之瞳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或者说是被激怒了?它直接对熊堡发动了攻击……”
他停顿了很久,才继续开口,声音干涩:“那是一场屠杀。我们的重炮甚至无法在它的鳞片上留下痕迹,能量武器也被它周身环绕的极寒力场偏转、削弱。它的一次吐息,就能将整段城墙连同上面的战士化为冰雕,然后碎裂……我们最英勇的战士,在它面前如同孩童。”
“堡垒的能源核心在抵抗中被余波摧毁,内部温度骤降,防御系统瘫痪。冰骸潮水般涌了进来……”伊万闭上了眼睛,仿佛不忍再回忆那地狱般的景象,“老弱妇孺被优先安排从秘密通道撤离……但通道很快就被冰骸和那种红色的能量封锁……我的副官,为了给撤离争取时间,带着最后还能动的三十个弟兄,启动了自毁程序,和冲进能源室的大批冰骸同归于尽……”
观察厅内一片死寂,只有希望号环境系统运行的微弱嗡鸣。帕拉斯微微侧过头,苍灰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哀恸,她似乎能感受到那股为了守护而毅然赴死的决绝。林墨沉默地听着,表情平静,但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节却微微收紧。他能想象那副场景,能感受到伊万话语中那几乎凝成实质的悲伤与无力感。这种家园被毁、亲友罹难的痛苦,与他前世经历的何其相似,只是规模更大,更显悲壮。
“……最后,只有我们这不到六十人,在几位熟悉地形的老猎户带领下,从一条连地图上都未曾标注的古老冰缝中侥幸逃脱。”伊万重新睁开眼睛,眼中布满了血丝,但那悲痛已经转化为钢铁般的恨意,“我们失去了家园,失去了亲人,失去了战友……但我们还活着。活着,就要复仇!为了熊堡,为了所有死难的同胞!”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林墨:“林墨指挥官,我们熊堡幸存者,或许已经一无所有,但我们还有北地人的勇气和绝不低头的脊梁!我们熟悉这片冰原的每一道裂缝,我们知道那些红袍杂种可能藏匿的角落!我们愿意成为复兴同盟在北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