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个诈骗犯，最近有点不对劲。”
陆时皱眉。他之前托阿鬼查张岚死前接触过的人，其中有个叫老疤的惯犯，以伪造身份诈骗为生，张岚的银行账户曾给这人转过一笔钱。
“他怎么了？”
“这老东西最近总往孤儿院旧址跑，”阿鬼轻笑一声，“昨天我跟着他绕到后墙，看见他对着那块‘拆迁禁地’的牌子碎碎念，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对了，他走路有点跛，左腿不利索，这点档案里没写吧？”
陆时的指尖在玻璃柜上划出细痕。孤儿院旧址离矿场的煤渣填埋区不到两公里，老疤一个诈骗犯，为什么要反复出现在那里？张岚给的那笔钱，是封口费，还是买什么东西的酬劳？
“他有没有和其他人接触？”
“没看见，不过他每次去都带着个黑色布袋，鼓鼓囊囊的，”阿鬼顿了顿，“今天早上我看见他从旧货市场出来，手里多了把生锈的铁锹。陆警官，这老小子该不会是想盗墓吧？”
铁锹。陆时想起沈砚提到的煤渣填埋区扩建，就在三个孩子失踪的第二天。张野的档案里写着“正常施工”，可如果老疤在找的东西，就埋在那片被煤渣覆盖的土地下呢？
“盯着他，别让他发现。”陆时挂断电话，转身时撞翻了展台上的宣传册。散落的纸页里，有张孤儿院孩子们的合影，前排穿碎花裙的小女孩举着块桂花糕，嘴角沾着黄色的糖霜，和沈玥照片里的样子几乎重叠。
照片右下角有行模糊的字：摄于2010年9月16日，中秋。
三个孩子失踪是9月17日。陆时的呼吸骤然急促——他们失踪前一天，还在孤儿院吃桂花糕。沈砚在张岚头发里发现的桂花花瓣，胃容物里的桂花糕成分，赵静说的“辰喜欢吃桂花糕”，这一切不是巧合。
有人在刻意用桂花糕标记这场跨越十年的关联。
他摸出硬币贴在眉心，金属的凉意让混乱的思绪渐渐清晰。张野为什么要阻止调查？老疤在孤儿院旧址找什么？矿场扩建和孩子失踪到底有什么关系？
展厅的灯突然熄灭，只剩下应急通道的绿光在远处闪烁。陆时握紧硬币转身，看见玻璃柜里的徽章在黑暗中泛着幽光，像某个沉在水底的眼睛。
手机又亮起来，是沈砚发来的新消息：胃容物检测出微量安眠药成分，张岚死前吃过带药的桂花糕。
陆时快步走向出口，应急灯的光在地面投下他拉长的影子，像个踉跄的惊叹号。被没收案件参与权反而像解开了枷锁，现在他可以抛开程序，直接去撕开那些被掩盖的缝隙。
路过值班室时，他听见管理员在打电话：“……对，就是那个总看孤儿院徽章的年轻人……好像是警察……”
陆时放慢脚步，透过窗户看见管理员对着监控屏幕指指点点，屏幕上正是他刚才站在玻璃柜前的身影。是谁在打听他？张野？还是老疤背后的人？
他拐进消防通道，楼梯间的声控灯随着脚步亮起又熄灭。硬币在口袋里硌着大腿，七角星芒的刻痕像在灼烧布料。陆时突然想起赵静说过，当年火灾后，有个孩子的领口别着枚星芒徽章，被浓烟熏得漆黑。
“辰……”他低声念着这个字，回声在空旷的楼梯间里荡开，“你到底在哪？”
走到一楼时，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阿鬼发来的照片。昏黄的路灯下，老疤正扛着铁锹往孤儿院旧址的方向走，布袋在他身侧晃悠，里面露出半截生锈的金属环，像是某种工具的零件。
陆时发动汽车，后视镜里的博物馆越来越小，那枚徽章的影子却在视网膜上愈发清晰。他不知道老疤要找的东西会不会是解开谜团的钥匙，但握着这枚硬币，就像握住了一根沉入水底的绳索，只要顺着往上拉，总能看到水面下藏着的东西。
车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远处拆迁区的轮廓在黑暗中起伏，像一头蛰伏的巨兽。陆时摸出硬币抛向空中，金属在路灯下划出银色的弧线，落回掌心时，“辰”字的刻痕正好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