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轻轻拂过照片上姐姐的笑脸,声音低沉,“三天后,我发现她死在公寓里。”
陆时接过照片,指尖传来相纸的粗糙质感。他仔细看着照片里的每一个细节:沈晴的姿态自然,像是路过时随手拍的;孤儿院的铁门是敞开的,能看到里面晾晒的被褥;墙角的杂草还没长到后来那么高……等等,他的目光停在照片右下角的角落——
在铁门与墙柱的缝隙里,有一个模糊的红色影子,细细的,像是一根系在什么东西上的红绳,长度不超过两厘米,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这是什么?”陆时指着那个红绳影子,语气骤然严肃。
沈砚的目光落在那个位置,眉头微微蹙起。他看这张照片看了十年,竟然从没注意过这个细节。“不知道。”他摇了摇头,“我姐姐不喜欢戴首饰,更不会系红绳。”
陆时把照片举到灯下,试图看得更清楚。红绳的影子很淡,边缘有些模糊,像是被阳光晒得褪色。但能隐约看出,那不是单纯的一根绳子,末端似乎有个小小的结,或者说,是个简单的编织物。
“孤儿院的孩子?”陆时猜测,“或者当时在场的其他人?”
“有可能。”沈砚拿起放大镜,凑到照片上,“红绳的编织方式很特别,不是常见的平结。你看这里,有个交叉的纹路,像是……”他顿了一下,眼神有些不确定,“像是某种标记。”
陆时放下照片,若有所思。从李萍身上的红布碎片,到沈晴照片里的红绳,红色似乎成了一个若隐若现的符号,串联起十年前的旧案和现在的凶杀。这之间会有什么联系?
“张野那边还在盯着我们。”陆时把照片小心地夹回日记本,推还给沈砚,“你姐姐的死,沈玥的死,张岚、李萍、老疤,还有那些失踪的孩子……这背后肯定有一张网,而我们现在只摸到了几个网眼。”
沈砚把日记本锁回铁皮柜,转动钥匙的声音在寂静的解剖室里格外清晰。“矿场的废弃矿井分布图,你能拿到吗?”他突然问。
陆时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我试试。矿场改制过几次,老图纸可能在档案馆,或者……在刘建国家里。”虽然刘建国昏迷了,但他的家还在,或许能找到些线索。
“找到标有‘井’或‘竖井’的位置,重点排查。”沈砚的语气斩钉截铁,“玥玥最后说的‘井边’,不会是凭空出现的。那些孩子的失踪,很可能和这些井有关。”
陆时看着他眼里重新燃起的坚定,知道刚才那场情绪的崩溃,并没有击垮这个男人,反而让他更加明确了方向。“红布碎片的化验结果出来,立刻告诉我。”他说,“我去查矿井图纸,顺便再去趟刘建国家里,看看能不能找到关于红绳的线索。”
“还有。”沈砚补充道,“张岚和李萍锁骨处的印记,我做了三维建模,比对了常见的束缚工具,都不吻合。但形态很规则,像是……某种金属制品的边缘。”他调出电脑上的模型图,屏幕上显示着两个几乎重叠的淡青色印记轮廓,“你查矿场设备的时候,留意有没有类似形状的东西。”
陆时凑近屏幕,记住了印记的形状——长约四厘米,宽两厘米,边缘有轻微的弧度,像是被什么扁平的金属条压出来的。“我会留意。”
两人之间的气氛悄然改变了。之前的试探和隔阂像是被刚才那场突如其来的情绪风暴吹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需言说的默契。他们都清楚,这条路有多危险,对手有多强大,但此刻,他们不再是孤身一人。
陆时拿起文件袋,走到门口时又停住了。“沈砚,”他回头,目光真诚,“对不起,刚才……”
“不用。”沈砚打断他,重新戴上手套,拿起那块红布碎片,“尽快找到矿井图纸。”
门关上的瞬间,沈砚的肩膀微微垮了下来。他走到窗边,看着陆时的车驶出法医中心的大门,汇入外面的车流。阳光穿过玻璃照在他身上,却没带来多少暖意。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小小的照片,是沈玥七岁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