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残页,“只要你答应我,别再和沈砚来往,这份证据我可以交给你。不仅如此,我还能帮你找到更多关于你哥的线索。”
陆时盯着他,突然笑了:“张总这是在做交易?”
“是在帮你。”张野的表情沉了下来,“你该清楚,沈玥的案子水有多深。沈砚是当局者迷,你没必要陪着他陷进去。拿着这页纸,你可以定周明哲的罪,也算给沈玥一个交代,然后专心找你哥,这不是两全其美?”
陆时拿起那张残页,纸张很薄,却重得像块石头。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在灼烧他的指尖——沈玥死前曾被注射镇静剂,这无疑是谋杀的直接证据。
但代价是远离沈砚。
他想起沈砚蹲在档案室里翻病历的样子,指尖因为激动而发抖;想起他在法医中心的操作台前,用红笔在疑点处画圈,眼神里是压抑了十年的痛苦;想起他在电话里说“玥玥不是病死的”时,声音里的颤抖。
如果连自己都选择退缩,沈砚就真的孤身一人了。
更重要的是,陆时不相信张野。这个男人手里藏着太多秘密,他给出的线索,或许只是引向更深陷阱的诱饵。远离沈砚,只会让他们各自被张野逐个击破。
“我需要时间考虑。”陆时把残页折起来,放进裤兜。
张野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但没再逼他:“可以。但我提醒你,机会只有一次。等周明哲那边咬不住口,这份证据就没意义了。”他看了眼表,“我明天中午之前要答案。”
陆时没说话,转身走出接待室。走廊里的风带着凉意,吹得他后颈发寒。他摸了摸裤兜里的残页,又按了按内袋里的尸检报告副本,突然觉得这两样东西像两块烙铁,烫得他无处遁形。
回到队里,他把沈砚的尸检报告摊在桌上。报告写得很详细,从体表检查到器官分析,每一页都贴着照片,标注着疑点。在最后一页,沈砚用红笔写着:“肺部炎症程度与死亡速度不符,不排除外力干预。”
十年前的沈砚,就已经怀疑妹妹的死因了。
陆时的目光落在“外力干预”四个字上,又想起张野给的那份残页。镇静剂,无疑就是沈砚推测的“外力”。
他拿出手机,翻到沈砚的号码,指尖悬在拨号键上,迟迟没有按下。该怎么跟他说?说自己偷了他的尸检报告,被张野抓住把柄,还收到了这样一份“交易”?
沈砚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自己从一开始就在利用他?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办公室里的同事陆续离开,只剩下陆时一个人。他盯着两份文件看了很久,终于做了决定。
晚上九点,法医中心的走廊静得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陆时站在楼梯间门口,给沈砚发了条微信:“有东西给你,法医中心楼梯间。”
沈砚几乎是立刻回复:“我在解剖室,马上来。”
几分钟后,沈砚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他穿着白大褂,袖口沾着点碘伏的痕迹,显然是刚忙完。“什么事这么急?”他的目光落在陆时紧绷的脸上,“出什么事了?”
陆时没说话,从裤兜里掏出那张残页,递了过去。
沈砚接过来,借着楼梯间昏暗的灯光看清上面的内容,脸色瞬间沉了下去。“镇静剂?”他的指尖在“苯巴比妥钠100g”那行字上划过,声音冷得像冰,“这东西哪来的?”
“张野给的。”陆时深吸一口气,坦白道,“我今天去档案室找你的尸检报告副本,被他发现了。他用这个做交易,让我远离你,否则就不把这个给我。”他顿了顿,补充道,“你的尸检报告,我也拿到了。”
他以为沈砚会生气,至少会质问他。但沈砚只是抬眼看了看他,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了然的沉重。“他想让我们互相猜忌。”
“我没答应他。”陆时急忙说,“我觉得这是个陷阱,他手里肯定还有更多线索,想分开我们,逐个击破。”
沈砚捏着那张残页,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