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好像是!我哥二十岁那年去矿场打工,孙茂当时也在矿场做临时记账员,这张照片应该是那时候拍的。”他顿了顿,手指攥紧相册,“我哥那时候总说,孙茂这个人‘心细但胆子小’,还说他手里有‘能救命的东西’,现在想起来,说不定就是刘建国的黑账本。”
沈砚没接话,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调出刚才拍的黑色轿车照片:“早上在派出所门口看到刘建国的手下,他们去了矿场后山的工具房,还拎着布袋,像是在销毁什么。工具房门口掉了枚矿场工牌,我没敢捡,怕打草惊蛇。”
陆时的眼神瞬间沉下来:“销毁证据?肯定是凶器!王法医说孙茂是被方形硬物砸伤的,矿场工具房里全是扳手铁锤,他们肯定是在毁凶器!”他说着就要起身,却被沈砚按住肩膀。
“别冲动。”沈砚的指尖碰到陆时的伤口,见他皱眉,又轻轻挪开,“现在没证据,咱们要是去工具房,正好中了刘建国的圈套——他巴不得咱们破坏现场,好把嫌疑推到咱们身上。”他顿了顿,拿出手机看了眼,李娟还没回复旧卷宗的消息,“而且老周他们现在全盯着矿难幸存者,张强家已经被围住了,咱们得等李娟的消息,再找机会去工具房。”
陆时咬了咬下唇,最终还是坐了回去,目光落回相册上:“林辰的侧写就是故意的,他知道警方会信心理专家,故意把方向引到矿难幸存者身上,好让刘建国有时间毁证据。”他抬头看向沈砚,眼神里带着点不确定,“你说,林辰会不会和刘建国是一伙的?”
沈砚靠在窗边,指尖敲了敲玻璃。林辰的侧写太“精准”了,精准到刚好避开刘建国的所有疑点,反而把矛头指向毫无关系的矿难幸存者。他想起昨天林辰在病房里试探陆时的样子,还有回答他质疑时那套“应激性冷静”的说辞,心里的怀疑更深:“现在还不确定,但他绝对没表面那么简单。老周他们现在听不进质疑,咱们只能私下查。”
正说着,沈砚的手机震了一下,是小张发来的消息:“张强家没人,邻居说他今早一早就去矿场了,要不要去矿场抓他?”后面还附了个定位,就在三号井附近。
沈砚皱了皱眉,回复“先别惊动他,盯着就行”,然后抬头对陆时说:“张强去了矿场,老周他们肯定会往‘畏罪潜逃’上想,林辰的侧写又要‘应验’了。”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陆时腿上的相册,“你再找找相册里有没有其他和孙茂、矿场有关的照片,我去工具房那边看看,争取把那枚工牌拿回来——说不定能查到是谁去毁的证据。”
陆时立刻把相册收起来,从枕头下摸出手机:“我跟你一起去,矿场我熟,能帮你望风。”
“不行,你伤口还没好。”沈砚拒绝得干脆,却在看到陆时急切的眼神时,语气软了点,“我快去快回,你在病房等我,有情况随时打电话。”他说着拿起外套,走到门口又回头,“对了,别让林辰知道我去了矿场,他要是来,就说我去派出所了。”
陆时点头,看着沈砚离开的背影,心里涌上一阵复杂的情绪。他翻开相册的最后一页,里面夹着张更小的照片——是陆明和一个穿白大褂的人合影,背景是孤儿院的医务室。他盯着照片里的人,突然想起昨天林辰说的“孤儿院校医”,心跳猛地漏了一拍——这个人,好像和林辰有点像。
而此时的沈砚,已经骑着摩托车往矿场后山去了。阳光穿过树林,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工具房门口静悄悄的,那枚生锈的工牌还躺在泥地里,上面的“李”字被晨露浸得更清晰。他停稳摩托车,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后,弯腰捡起工牌,指尖蹭到上面的锈迹,胃里隐隐有些发紧——他从小就怕铁锈的味道,可现在握着这枚工牌,却只觉得心里的线索又多了一条。
工牌的背面刻着个模糊的编号:“07”。沈砚把它塞进外套内袋,转身往树林深处走。刚才刘建国的手下拖着布袋往这边跑,地上肯定有痕迹。果然,走了没几步,就看到泥地上有拖拽的印子,还散落着几片被砸变形的扳手碎片。他蹲下来,用树枝挑起碎片,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