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浇在沈砚心上。他看着老周明显偏向林辰的态度,又看了看林辰眼底那抹不易察觉的得意,心里清楚,林辰早就算准了老周急于破案的心态,才敢用这种漏洞百出的“证据”来误导。
“周队,不能只看表面证据。”沈砚还想争辩,却被林辰打断:“沈警官,我知道你一直对我的侧写有不同意见,但办案不能带着偏见。咱们都是为了破案,现在有了物证,就该顺着线索查下去,而不是纠结于这些可能‘无关紧要’的细节。”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陆时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看了过去。他往前走了一步,站到沈砚身边,眼神坚定地看着老周:“周队,沈警官说得对,这把扳手肯定有问题,而且张强不可能是凶手。”
林辰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看向陆时,语气带着几分审视:“陆先生凭什么这么肯定?你和张强很熟吗?”
“我和他不算熟,但我认识他很多年了。”陆时迎着林辰的目光,没有退缩,“张强在矿场上班时,性格特别懦弱,被工友欺负了都不敢还手,每次矿上有争执,他都是第一个躲起来的人。这样的人,就算真的受了刺激,也不可能有胆子杀人埋尸,更不可能精心设计‘藏证’这种事——他连撒谎都会脸红,怎么可能骗过警方的讯问?”
他顿了顿,想起之前在矿场见到张强的样子,那人总是低着头,眼神躲闪,浑身带着怯懦的气息,和“凶手”两个字完全不沾边。“而且沈警官说的锈迹问题,我也觉得奇怪。我哥以前在矿场当班长,家里留着不少旧工具,没有一把是像这样的,矿场的工具就算不用,放半年也会锈得不成样子,绝不可能只有这么点浮锈。”
林辰的脸色沉了下来,刚想反驳,老周却摆了摆手,语气有些不耐烦:“好了,都别争了。陆先生是受害者家属,情绪激动可以理解,但办案讲的是证据,不是主观印象。张强的性格如何,不能作为排除嫌疑的依据;扳手的问题,等dNA结果出来再说。现在先把张强带来,讯问了才知道真相。”
说完,老周拿起对讲机,再次催促传唤张强,显然已经认定了这把扳手是关键证据。沈砚看着老周决绝的背影,又看了看林辰那副“胜券在握”的表情,心里一片冰凉——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老周已经被林辰的“侧写”和伪造的证据彻底误导,警方这条线,暂时走不通了。
陆时看着沈砚紧绷的侧脸,心里又急又气,却也知道自己帮不上更多忙。他轻轻碰了碰沈砚的胳膊,低声说:“别气,他们不相信你,我相信你。这扳手肯定是假的,林辰就是故意想把水搅浑。”
沈砚侧过头,对上陆时坚定的眼神,心里那点冰凉瞬间被一股暖意取代。在所有人都偏向林辰的时候,陆时愿意站出来为他说话,这份信任,比任何证据都更有力量。他微微点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放心,我没事。警方这边被误导了,咱们就自己查,孙茂的住所和养老院,不能再等了。”
很快,张强被带进了讯问室。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外套,头发凌乱,眼神惶恐,一进门就浑身发抖,看到桌上的扳手时,更是吓得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不是我……这不是我的……”他声音嘶哑,反复念叨着这句话,脸色苍白得像纸。
林辰亲自负责讯问,他坐在张强对面,语气严肃:“张强,这把扳手是在你家柴房找到的,上面有血迹,你怎么解释?”
张强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惊恐和不解:“柴房?我从来没见过这把扳手!我家柴房只有劈柴的斧头,没有这个……是不是有人放进去的?你们相信我,我没杀人,也没埋尸!”
“没人说你杀人埋尸,只是让你解释扳手的事。”林辰身体前倾,目光锐利地盯着张强,“你是不是因为矿难的事,对矿场的人怀恨在心?死者是不是和当年的矿难有关?你老实交代,争取从轻处理。”
张强被他问得一愣,随即用力摇头,眼泪都快下来了:“我没有怀恨在心……当年的矿难是意外,我感激矿场给我赔偿,怎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