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找到账本或者文件之类的东西。”陆时有点失望,“会不会被凶手拿走了?”
“有可能,但也可能他藏在别的地方了。”沈砚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面是居民楼的后院,种着几棵老槐树。他往下看,突然注意到窗台上有个松动的砖缝,“陆时,过来看看这个。”
陆时走过去,沈砚用手指抠了抠砖缝,里面是空的,还残留着一点纸渣。“这里之前应该藏过东西。”沈砚说,“砖是松动的,明显被人动过。”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是刚才的老太太:“警察同志,我想起个事,前几天晚上,大概十一点多,我看到有个穿黑衣服的人在老苏门口徘徊,还敲了门,老苏没开,那人就走了。”
“穿黑衣服?长什么样?”陆时立刻问。
“看不清,戴着帽子和口罩,个子挺高的,走路很快。”老太太回忆着,“我当时还以为是小偷,后来看他走了,就没在意。现在想想,会不会和老苏的死有关啊?”
沈砚心里一沉——穿黑衣服的人,和写字楼便利店老板看到的那个“穿黑衣服进楼的人”会不会是同一个?“阿姨,你还记得是哪一天吗?”
“应该是上周五,我孙子那天过生日,我记得清楚。”老太太说,“那天之后,老苏就更害怕了,门反锁得更严,还在门口放了个凳子,说是‘挡着点’。”
沈砚和陆时对视一眼,心里有了数:上周五,黑衣人来找苏明远,没找到“那个东西”;然后苏明远接到加密电话,被约到写字楼;最后被灭口。这一切都是连贯的,凶手的目标就是“那个东西”,苏明远因为不肯交出来,所以被杀。
“谢谢阿姨,你提供的线索很重要。”沈砚对老太太说,“如果再想起什么,随时联系我们。”
老太太点点头,又叹了口气:“老苏这辈子也不容易,当年从孤儿院出来后,就没怎么和人来往,总说自己‘造了孽’,现在又这么没了……唉,都是命啊。”
“造了孽?”陆时抓住关键词,“阿姨,他还说过别的吗?比如孤儿院的事?”
老太太想了想:“没细说,就说当年年轻,不懂事,做了不该做的事,现在后悔也晚了。有时候还哭,说‘对不起那些孩子’。”
走出苏明远家,楼道里的光线还是很暗,沈砚手里拿着装着工作证的证物袋,指尖冰凉。“‘对不起那些孩子’,说明他当年确实参与了孤儿院的坏事,比如给孩子喂过量的镇静剂。”他说,“但他后来后悔了,还藏了证据,所以才会被威胁。”
陆时走在后面,手里攥着苏明远的病历本:“那‘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如果是账本,为什么不直接交给警察?”
“可能是不敢。”沈砚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602的门,“他被威胁了这么多年,早就没了反抗的勇气,只能靠吃药缓解恐惧。而且他可能知道,就算交给警察,背后的人也能把事压下去,所以只能藏起来,祈祷自己不被找到。”
两人下了楼,阳光已经升起来了,照在居民楼的墙上,驱散了一点寒意。沈砚掏出手机,给技术队打电话:“查一下苏明远住处附近的监控,上周五晚上十一点左右,找一个穿黑衣服、戴帽子口罩的高个子男人,另外,再查苏明远的银行流水,除了那笔五千块的转账,有没有其他异常的收支。”
挂了电话,陆时看着沈砚:“现在怎么办?没找到‘那个东西’,线索又断了。”
“没断。”沈砚摇了摇头,目光坚定,“苏明远的工作证、邻居的证词、还有那些药盒,都证明他的死和孤儿院的秘密有关。‘那个东西’肯定还在,要么被凶手拿走了,要么藏在我们没找到的地方。而且,林辰那边还没问,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两人坐上车,警车发动,驶离老旧的居民楼。苏明远的住处像一个被恐惧包裹的盒子,里面装着二十年的秘密和悔恨,而“那个东西”就是打开盒子的钥匙,只要找到它,就能离孤儿院的真相更近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