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队的警车停在“辰星诊所”后门时,午后的阳光正斜斜地穿过梧桐叶,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诊所大门紧闭,玻璃门上还贴着“今日休诊”的告示,仿佛林辰早有预料,却又没来得及彻底掩盖痕迹。
“沈队,诊所正门的锁是电子密码锁,技术组正在破解,我们先绕去后院看看。”队员小李攥着执法记录仪,声音压得很低。沈砚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那张沈玥的旧照片——照片里女孩脖子上的红绳鲜艳夺目,和此刻他心里沉甸甸的预感形成刺眼的对比。
后院的铁门虚掩着,推开时发出“吱呀”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突兀。诊所的后院不大,只摆着两个废弃的药柜和几盆枯萎的绿植,墙角的通风口被一块铁皮挡住,边缘却有新鲜的划痕。“沈队,这里不对劲。”小李蹲下身,指尖敲了敲铁皮,“这铁皮是后来钉上去的,里面好像是空的。”
沈砚上前,用匕首小心地撬开铁皮,露出一个半人高的暗格——这是个典型的密室入口,内壁贴着隔音棉,显然是精心设计过的。他打开手电筒,光束扫过暗格内部,里面堆满了泛黄的病历和旧药瓶,而在暗格最深处,一个紫檀木锦盒正静静地躺在那里,盒盖缝隙里,隐约露出一截暗红色的绳头。
沈砚的呼吸猛地一滞,他戴上手套,缓缓拿起锦盒。盒子很轻,打开的瞬间,一根褪色的红绳映入眼帘——红绳编织得很精致,末端挂着一个小小的银铃,铃身已经氧化发黑,但形状和沈玥照片里的那根一模一样。更关键的是,红绳的末端沾着一点深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暗沉的光。
“立刻送去法医科,检测红绳上的残留物,重点查镇静剂成分和dNA。”沈砚的声音有些发紧,指尖捏着红绳的一端,仿佛能透过那粗糙的绳结,摸到当年沈玥攥着红绳时的温度。就在这时,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段模糊的记忆——那是2000年的夏天,孤儿院的槐树下,沈玥举着脖子上的红绳,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哥,你看,这是妈妈编的,林辰哥说他会编新花样,要借去帮我改一改呢!”
当时他还叮嘱沈玥,红绳是妈妈的遗物,别随便借给别人,可沈玥却晃着脑袋说:“林辰哥人很好,他不会弄丢的。”可后来,沈玥死了,他翻遍了孤儿院的每个角落,都没找到那根红绳。张野说红绳“随沈玥一起下葬了”,他当时信了,直到今天看到这根红绳,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林辰根本没把红绳还给沈玥,而是偷偷藏了起来,一藏就是二十多年。
“沈队,法医科初步检测结果出来了!”半小时后,小李的电话打了过来,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红绳上残留的镇静剂成分,和沈玥尸检报告里的完全一致!还有那处深色痕迹,确实是人血,dNA比对结果显示……是沈玥的!”
沈砚站在诊所后院的阳光下,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往头顶涌。他捏着手机,指节泛白,脑海里瞬间串联起所有线索:林辰借走红绳,在红绳上沾染了镇静剂;他给沈玥喂药时,红绳可能接触过药物,甚至沈玥在挣扎时,红绳沾到了她的血;之后他把红绳藏起来,伪造自己在国外的证据,试图掩盖一切。
“我马上过去,你让法医科把详细报告整理好。”挂了电话,沈砚转身往警车走,刚走到巷口,就看到陆时的车停在路边。陆时从车上下来,手里攥着一份文件,显然是刚从警局过来。
“沈砚,你看这个。”陆时递过来的是沈玥的尸检报告复印件,他指着其中一行,“当年的尸检报告里提到,沈玥的口腔黏膜有轻微划伤,当时法医推测是吞咽药物时不小心弄伤的,但现在结合红绳上的血迹来看,会不会是沈玥在抗拒喂药时,被红绳的银铃划伤的?”
沈砚接过报告,目光落在“口腔黏膜划伤”那几个字上,心脏猛地一沉。他想起红绳末端的银铃——铃身边缘虽然氧化,但依旧有尖锐的棱角,若是沈玥挣扎时,银铃划过口腔,确实会造成这样的伤口。“还有一点。”沈砚抬头看向陆时,眼神里带着前所未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