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再砸最后一下时,一块尖锐的木屑突然弹起来,划过高举的手臂。
“嘶——”沈砚倒吸一口凉气,放下消防斧低头看了看,手臂上划开一道三厘米长的口子,鲜血正顺着小臂往下流,很快染红了袖口。
“你受伤了!”陆时立刻走过去,拉过他的手臂查看伤口,“木屑可能有锈,得先消毒包扎。”他从口袋里掏出急救包——这是每次出任务必带的,之前一直没用到。打开急救包时,他的动作顿了顿,以前他有轻微的洁癖,碰别人的伤口总会下意识抗拒,但现在看着沈砚手臂上的血,他只觉得心慌。
“没事,小伤。”沈砚想抽回手臂,却被陆时按住。
“别动,忍一下。”陆时拿出碘伏棉片,轻轻擦拭伤口周围的皮肤,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他。沈砚愣了一下,看着陆时专注的侧脸——他的眉头皱着,眼神里满是认真,没有丝毫犹豫和抗拒。之前因为陆明的事,两人之间总隔着一层,现在这层隔阂,好像随着这简单的包扎动作,彻底消失了。
陆时用纱布将伤口缠好,系紧打结时,抬头看了他一眼:“好了,暂时先这样,回去再打破伤风。”
“谢了。”沈砚笑了笑,举起手臂试了试,“不影响发力,继续砸门。”
这次他换了个角度,避开刚才受伤的手臂,用另一只手举起消防斧,再次朝着木门砸去。“哐当——”一声巨响,木门终于被砸开一个大洞,外面的光线涌了进来。他伸手将洞扩大,足够一个人钻出去时,突然听到陆时的手机响了。
“接通了!”陆时惊喜地拿起手机,是技术科小周打来的,“小周,我们在星光孤儿院废弃宿舍,门和窗户被人从外面钉死了,你们到哪里了?”
“陆哥!我们已经到西山脚下了,刚才看到有人往这边跑,应该是钉门的人!我们马上就过来!”
挂了电话,陆时看向沈砚,脸上露出一丝轻松:“他们快到了。”
沈砚点点头,走到门口,透过砸开的洞往外看。老榕树下的林辰听到动静,抬起头看向他,眼神里没有惊慌,只有一种近乎解脱的平静:“你们还是找到了日记。”
“你早就知道这日记会被发现?”沈砚问。
林辰笑了笑,手腕上的红绳在阳光下晃了晃:“那是我故意留下的。1999年的事,藏了二十年,也该有个了结了。张野当年让我改账本,吞了孤儿院的资助款,陆明发现后,他就想杀了陆明,让我当帮凶。我那时候才十五岁,我妈病得很重,我不敢不听他的话……”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在回忆遥远的过去。陆时走到沈砚身边,看着林辰,语气冰冷:“所以你就杀了我哥?就因为你怕张野?”
“不全是。”林辰摇摇头,“后来张野死了,我以为这事就过去了。可陆明的弟弟,也就是你,一直在查他的死因。我怕你查到我头上,怕我妈没人照顾,所以才想杀了你……直到刘梅找到我,说她知道1999年的账本,还知道陆明的死和我有关,我才不得不杀了她。”
“你以为留下日记,就能减轻你的罪?”沈砚的语气带着嘲讽,“改账本、杀人、伪造身份,每一条都是重罪。”
林辰没有反驳,只是低下头,看着地面。远处传来警车的鸣笛声,越来越近,技术科的警员和三组的人很快出现在视线里。小周带着人跑过来,先将林建军控制住,然后帮沈砚和陆时打开了门。
沈砚走出宿舍,伸了个懒腰,手臂上的纱布已经被血渗红了一点,但他没在意。陆时跟在他身后,手里拿着那本日记,小心翼翼地放进证物袋里——这是坐实林辰罪行的关键,不能有半点损坏。
“沈队,陆哥,林辰的手机里查到了和张野的旧照片,还有当年的转账记录,能和日记对应上。”小周跑过来,递过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林辰的手机,“另外,林建军招了,他知道林辰吞了孤儿院的资助款,还帮林辰运过赃款。”
沈砚接过证物袋,看了一眼里面的手机,又看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