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孤儿院的细节,比如哪面墙有缺口,哪条巷道能通到后山,一一标注在地图上。桌上的咖啡换了一杯又一杯,窗外的夜色渐渐淡了,东方泛起一丝鱼肚白。
“对了。”沈砚忽然想起什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一件黑色外套——是从东巷17号出租屋找到的,“技术科在衣领上发现了一点泥土,成分和孤儿院后山的泥土一致,说明林辰最近去过那里,可能已经提前埋好了东西。”
陆时接过证物袋,看着里面的泥土,忽然想起哥哥日记里的一句话:“如果我出事,就去榕树底下找,那里藏着林辰的秘密。”他抬头看向沈砚,目光里没有了之前的慌乱,只剩下坚定:“不管他埋的是证据还是陷阱,明天我都要去。但这次不是冲动,是为了查清真相,也是为了给哥哥一个交代。”
沈砚看着他,点了点头,将之前准备好的防弹衣递过去——还是昨晚那两件,冰冷的布料在晨光里泛着微光。“我跟你一起去。”他说,语气不容置疑,“三组会在周边布控,技术科实时监测信号,法医组也在附近待命,不会让你单独面对危险。”
陆时接过防弹衣,指尖触到布料时,心里忽然变得踏实。他想起这几个月的查案经历:从东巷17号的定位,到出租屋的草图,再到深夜里的这次复盘,他和沈砚终于从“各自为战”变成了“并肩同行”。桌上的证据还摊着,账本上的签名、日记里的字迹、指纹卡上的纹路,都在无声地诉说着即将到来的对峙。
窗外的晨光越来越亮,透过玻璃照在长桌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沈砚拿起手机,给三组发了条消息,让他们提前出发去孤儿院布控;陆时则将日记和草图叠好,放进包里——那是明天对峙时最重要的线索。
“准备好了吗?”沈砚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陆时点头,将防弹衣放进包里,目光落在桌上的时钟上——时针指向凌晨四点,距离明天上午10点,还有十六个小时。“准备好了。”他说,语气坚定,“这一次,我们不会再让林辰耍花样。”
办公室里的灯光还亮着,长桌上的证据被一一收好,只剩下那张画着榕树的草图,在晨光里静静躺着。一场迟到了二十年的对峙即将开始,而这一次,他们不仅有证据,有警力,还有彼此之间毫无隔阂的信任——那是应对所有陷阱的最好武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