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洞深处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剩下防爆灯嗡嗡的运作声和众人压抑的呼吸声。法医与考古专家携带专业设备赶到后,立刻在骸骨周围搭建起临时勘查平台,层层防护措施将现场与外界彻底隔绝,生怕一丝一毫的疏忽破坏了这尘封十年的关键线索。
“准备开始,动作一定要轻,用低温喷雾先缓解骨骼僵硬程度。”考古专家陈教授戴着无菌手套,小心翼翼地调整着微型液压钳的参数,声音低沉而严肃。他从事考古工作三十余年,处理过无数脆弱的古代遗骸,却从未像此刻这般紧张——这具骸骨掌心的秘密,关乎一条年轻警员的冤屈,更牵扯着无数家庭的破碎命运。
技术科警员早已将现场环境数据调试至最佳,低温喷雾细腻的白雾缓缓笼罩在骸骨紧握的拳头上,冰凉的雾气让原本僵硬的指骨逐渐松弛。陈教授眼神专注,手中的微型液压钳精准地卡在指节缝隙处,每一次发力都控制在毫厘之间,金属与骨骼接触的细微声响在寂静的矿洞中格外清晰。
陆时站在勘查平台外沿,双手死死攥着护栏,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的目光牢牢锁定着那只紧握的骸骨手掌,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几乎要冲破喉咙。十年的等待与搜寻,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晚,哥哥的下落终于有了眉目,而真相的钥匙,就在那掌心之中。沈砚站在他身旁,一只手轻轻按在他的肩膀上,无声传递着力量,自己的视线也从未离开过勘查现场,神情凝重如铁。
“第一根指骨松动了!”陈教授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众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只见他缓缓操控着工具,将骸骨的拇指缓缓掰开,露出了掌心深处一小片暗黄色的纸角,边缘早已腐朽发脆,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化为齑粉。
“停!换碳纤维镊子,准备无菌收纳盒。”陈教授立刻下令,语气不容置疑。技术科警员迅速递上工具,陈教授屏住呼吸,用镊子小心翼翼地顺着指缝探入,一点点将掌心的物品向外牵引。随着手指被一根根缓缓掰开,一张揉皱成团的纸片逐渐显露出来,虽然大部分区域已经腐朽残缺,但仍能看出是被人用力揉成一团后紧紧攥在掌心的。
“出来了!”当那团纸片终于完整取出,放入无菌收纳盒的瞬间,现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感稍稍缓解。陆时身体一软,若不是沈砚及时扶住,险些瘫倒在地,他眼眶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有落下——他要亲眼看到真相,为哥哥讨回公道。
勘查团队立刻将收纳盒转移到临时搭建的恒温工作室,透过透明的防尘罩,众人围拢过来,目光聚焦在那张残破的纸片上。陈教授拿出专业的软化剂,用微型喷壶均匀喷洒在纸片表面,又小心地用镊子将其缓缓展开,每一个动作都如履薄冰。
“是纸张!普通的办公用纸,年代应该与陆明失踪时间吻合。”陈教授一边操作一边介绍,“纸张保存状况极差,部分区域已经碳化,需要进行脱水定型处理才能完全展开。”
等待的过程格外漫长,每一分钟都像是在煎熬。陆时来回踱步,目光时不时瞟向工作室里的纸片,手心的汗水浸湿了警服袖口。沈砚则冷静地安排着后续工作,下令加强矿洞内外的警戒,同时联系技术科准备进行纸张修复和字迹识别,确保每一个环节都万无一失。
两个小时后,经过专业处理的纸片终于被完整展开。虽然边缘依旧残缺,部分字迹模糊不清,但“儿童贩卖名单”六个大字却清晰地印在纸片顶端,字体苍劲有力,带着一丝仓促书写的痕迹。紧接着,一串姓名和对应的编号在纸片上逐渐显现,其中几个名字旁还标注着职务,当“教育局副局长:张启山”这几个字映入眼帘时,现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竟然是教育局的人!”阿鬼忍不住低呼出声,眼神中充满了震惊。谁也没想到,这起隐藏十年的儿童贩卖案,竟然牵扯到了教育系统的高层,这背后的利益链条,远比想象中更加庞大和黑暗。
陆时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他伸出手,想要触碰那张纸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