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中心的解剖室里,白炽灯的光线惨白刺眼,将空气中漂浮的细小尘埃照得无所遁形。特制的解剖台周围围满了技术人员,每个人都穿着蓝色防护服,戴着口罩和手套,神情肃穆得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矿洞带回的尸骨被小心翼翼地放置在解剖台上,钙化层在灯光下泛着冰冷的灰白色,无声诉说着十年的深埋之苦。
“沈队,陆警官,尸骨初步清理完毕,整体完整性较好,没有明显的粉碎性损伤,但部分骨骼存在被外力敲击的痕迹,具体是否为致死原因,还需要进一步检测。”主检法医陈医生摘下护目镜,声音透过口罩传来,带着一丝凝重,“现在我们准备处理左手骨节的钙化凝结物,那里有明显的攥握姿态,可能藏着重要线索。”
沈砚和陆时站在解剖室的隔离窗外,目光紧紧锁定在解剖台上。陆时的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指节泛白,防护服的袖口被他捏得皱起。他的视线落在尸骨的左手部位,那里的骨骼呈紧握状,钙化层将手指与掌心牢牢粘合,仿佛凝固了最后一刻的挣扎。
“小心点,别破坏里面的东西。”沈砚的声音低沉,目光锐利如鹰,紧紧盯着技术人员的每一个动作。他知道,这具尸骨不仅是陆明的遗骸,更是解开十年冤案的关键,掌心藏着的,可能是陆明用生命留下的最后线索。
技术人员拿着特制的微型清理工具,如同外科医生般精准地剥离着左手骨节上的钙化层。钙化层坚硬而脆弱,稍一用力就可能碎裂,他们只能用细针慢慢挑开,再用棉签蘸取特制的软化剂轻轻擦拭。整个过程如同在刀尖上跳舞,每一秒都充满了紧张感。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解剖室里只有工具碰撞的细微声响和众人的呼吸声。陆时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眼眶早已泛红,他能想象到哥哥当年在矿洞里遭受的痛苦,想象到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线索藏在掌心的决绝。
“有动静了!”一名技术人员突然低声喊道,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众人立刻围拢过去,只见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清理,左手掌心的钙化层逐渐脱落,露出了一团深色的物质。那东西被骨骼紧紧包裹着,呈现出纸张的轮廓,表面因血液浸透而发黑,边缘已经有些碳化,但依稀能看出是一张折叠后的纸片。
“是纸!”陈医生的声音带着惊喜,“快,准备无菌托盘,小心取出,绝对不能损坏!”
技术人员用细针小心翼翼地分开紧握的指骨,每一个动作都慢到极致。指骨已经钙化,但仍保持着弯曲的姿态,仿佛还在守护着掌心的秘密。当最后一根指骨被轻轻掰开,那张被血浸透的纸片终于完整地暴露在灯光下。
“立刻进行脱水处理,防止纸张进一步碳化。”陈医生指挥道,技术人员迅速将纸片转移到无菌托盘上,放入特制的脱水设备中。
隔离窗外的陆时再也忍不住,身体微微颤抖起来,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哥……”他哽咽着,声音嘶哑,“你真的……真的留下了线索。”
沈砚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己的眼眶也有些发热。他想起了沈玥,想起了她当年试图向自己求救时的眼神,想起了她死后自己的愧疚与无助。陆明用生命留下的线索,不仅是为了自己的冤屈,更是为了那些被伤害的孩子,这份决绝与勇气,让他心中的责任感愈发强烈。
“会没事的,”沈砚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陆明的心血不会白费,我们一定会查明真相。”
经过一个小时的脱水处理,纸片终于被取出。此时的纸片已经变得干燥而坚韧,表面的血迹凝固成深褐色,部分字迹被血液浸染得模糊不清,但仍有几个字依稀可辨。技术人员将纸片放在高倍放大镜下,通过高清摄像头投射到旁边的显示屏上。
“沈队,你看!”技术人员指着显示屏,“这里有‘名单’两个字,虽然有些模糊,但笔画清晰!”
沈砚和陆时凑近显示屏,果然看到纸片上方有两个重叠的字迹,正是“名单”二字,墨迹与血迹交织在一起,透着一股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