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碾过乡间土路的碎石,扬起一阵尘土。车窗外,成片的稻田随着秋风起伏,远处的村庄被晨雾笼罩,透着一股与世隔绝的宁静。沈砚握着方向盘,目光沉凝地看着前方蜿蜒的道路,车载导航显示,距离目的地还有最后三公里。
“沈队,老厨师叫刘满仓,今年六十八了,十年前从星辉福利院退休后就回了老家柳叶村。”副驾驶座上的警员翻开资料,“我们提前跟村委会联系过,老人身体还算硬朗,但性格孤僻,很少跟村里人来往,听说这些年一直独居。”
陆时坐在后排,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血书名单复印件。昨晚接到星辉福利院调查小组的消息,说找到一位可能知情的老员工,他连夜整理了哥哥的日记和名单线索,此刻心中既期待又忐忑。他不知道这位老厨师是否真的愿意开口,更不知道他会说出怎样的真相。
越野车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停下,村委会的王主任早已等候在那里。“沈警官,陆警官,可把你们盼来了!”王主任热情地迎上来,压低声音,“刘老爷子脾气倔得很,我昨天跟他提了你们要来,他当场就翻脸了,说什么都不肯见。你们可得多担待点。”
“麻烦王主任了。”沈砚点头致谢,“老人家有顾虑是应该的,我们会尽量劝说,不会为难他。”
跟着王主任穿过几条狭窄的村道,一座破旧的砖瓦房出现在眼前。院子里种着几棵果树,墙角堆着农具,屋檐下挂着一串串干辣椒,透着一股生活气息。但紧闭的木门和拉上的窗帘,又显得格外戒备。
王主任上前敲了敲门:“刘叔,沈警官他们来了,想跟您打听点事。”
屋里没有回应,只有隐约的咳嗽声。
王主任又敲了敲,语气带着恳求:“刘叔,您就开门见见吧,他们是来查当年福利院的事,说不定能还那些孩子一个公道呢。”
沉默了许久,屋里终于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走吧。”
陆时上前一步,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刘老爷子,我们是为了十年前失踪的陆明警官来的,他当年调查星辉福利院的事,您一定知道些什么!”
屋里的咳嗽声突然停了,过了几秒,木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一条缝,一张布满皱纹的脸探了出来。老人头发花白,眼神浑浊,嘴角紧抿着,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沧桑。他的目光在陆时脸上停留了片刻,又转向沈砚,带着警惕和犹豫。
“陆明……”老人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眼神复杂,“都过去十年了,还查这个干什么?”
“老爷子,陆明是我哥哥。”陆时的声音带着哽咽,“他当年为了调查福利院的孩子失踪案,被人害了,尸骨直到最近才找到。我们现在有证据,证明当年的事和教育局的人有关,希望您能告诉我们真相,还我哥哥一个清白。”
老人的身体微微一震,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动容,但很快又被恐惧取代。他猛地想关门,沈砚立刻上前一步,轻轻按住门板,语气诚恳:“刘老爷子,我们知道您有顾虑,怕遭报复。但您想想那些失踪的孩子,想想陆明警官用生命换来的线索,您忍心让真相一直被掩盖吗?”
沈砚从口袋里掏出那张血书名单复印件,递到老人面前:“这是我哥哥用生命留下的名单,上面有当年从福利院失踪的孩子名字。您看,这些孩子,您一定还记得吧?”
老人的目光落在名单上,手指不由自主地伸了过来,颤抖着抚摸那些稚嫩的名字。当看到“陈乐乐”“赵阳”这两个名字时,老人的身体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眼眶瞬间泛红。
“乐乐……小阳……”老人喃喃自语,声音带着压抑的痛苦,“他们都是好孩子啊,怎么就……”
沈砚看出老人的心理防线正在松动,继续说道:“老爷子,我们已经掌握了部分证据,知道当年星辉福利院是儿童贩卖的中转点,教育局的张建华、张启山等人是幕后黑手。您现在站出来作证,不仅能帮陆明警官沉冤得雪,还能让那些作恶的人受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