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你刚才那一下太神了!居然能把它拉偏!你这力气,怕是比村头那头老黄牛还大!”
龙五笑了笑,没有接话。他自己也有些诧异,刚才情急之下爆发出的力量,似乎确实超出了平时的水准。是因为生死关头的潜力吗?他没多想,只当是侥幸。
“别废话了,赶紧收拾一下,这血腥味太重,久了怕引来别的麻烦。”龙五说着,开始和胖虎一起,设法将这沉重的猎物搬运回去。
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野猪和一些较小的猎物拖拽着,踏上归途。夕阳西下,将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洒下一片金辉。
回到村口的老榕树下时,已是傍晚时分。炊烟袅袅,饭菜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村民们看到龙五和胖虎拖回来的野猪,纷纷围了上来,发出阵阵惊叹。
“嚯!好大的野猪!是独眼那只吧?”
“小五真是越来越能耐了!岩老头有福气啊!”
“胖虎,你小子没拖后腿吧?”
“去去去,我可是负责警戒和……和精神支持的!”胖虎梗着脖子辩解,引来一片善意的哄笑。
龙五笑着和乡亲们打过招呼,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投向村尾那间亮着昏黄灯光的小屋。爷爷,应该还在等着他回家吃饭吧。
他将大部分猎物都分给了村中孤寡和今日帮忙的几户,只留下那只肥兔子,与胖虎道别后,便快步向家走去。
推开那扇熟悉的木门,一股淡淡的药草味混合着饭菜的香气扑面而来。屋内陈设简单,却收拾得干净整洁。一个身形略显佝偻、头发花白的老者,正坐在灶膛前的小凳上,往灶里添着柴火。跳跃的火光映照在他布满皱纹却依旧坚毅的脸上,正是龙五的爷爷龙岩。
听到开门声,龙岩抬起头,看到龙五满身血迹,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但很快舒展,声音沉稳:“回来了?先去洗洗,饭菜快好了。”
“嗯,爷爷。”龙五应了一声,将猎物放在门边,走到院中的水缸旁,打水冲洗脸上的血污和身上的尘土。冰凉的井水让他精神一振,疲惫也消散了不少。
晚饭时,桌上摆着一盘炒野菜,一盆獐子肉汤,还有专门为龙五留的烤兔腿。龙岩吃得不多,只是慢慢喝着肉汤,偶尔咳嗽几声。
“今天……遇到独眼野猪了?”龙岩放下碗,看着龙五,目光如古井般深邃。
龙五啃着兔腿,含糊地应道:“嗯,运气好,把它宰了。肉分给乡亲们了。”
龙岩沉默了片刻,缓缓道:“那畜生凶悍,你能独立击杀,看来平日练的功夫没落下。”他的语气听不出太多赞扬,更像是一种陈述。
龙五嘿嘿一笑:“都是爷爷教得好。”
龙岩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跳跃的油灯火苗,眼神有些飘忽,仿佛透过这昏黄的光,看到了极其遥远的过去。
饭后,龙五收拾好碗筷,又伺候爷爷服下每晚必喝的汤药。那药汤黑乎乎的,散发着浓烈的苦涩气味,龙五闻着都觉得舌根发苦,但龙岩却面不改色地一饮而尽。
夜色渐深,龙五躺在自己小屋的硬板床上,听着窗外传来的阵阵虫鸣,却毫无睡意。白天与山彘搏杀的惊险场面,爷爷饮药时微蹙的眉头,还有胖虎那句“你这力气比老黄牛还大”……种种画面在他脑海中交织。
他抬起自己的手,在朦胧的月光下仔细看着。这双手,指节分明,因常年劳作和练习猎叉而布满茧子,看起来与普通山村少年并无不同。但今天抓住猎叉、强行偏转山彘冲锋时,那一瞬间涌出的、几乎要破体而出的灼热力量感,却如此真实。
“难道……我力气真的特别大?”他喃喃自语,随即又失笑摇头,“想什么呢,肯定是错觉。睡觉睡觉,明天还得进山看看前几天布的陷阱有没有收获。”
他翻了个身,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然而,在他彻底沉入梦乡之前,一丝极其微弱、若有若无的淡紫色电光,如同游丝般,在他指尖一闪而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