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形色色,气息混杂,从筑基小修到元婴老怪皆有,甚至偶尔能感受到几缕隐晦的化神气息。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灵草、矿石、血腥气、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阴谋味道。叫卖声、讨价还价声、甚至偶尔传来的短促打斗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光怪陆离的地下世界画卷。
“果然是个藏污纳垢,却也消息灵通之地。”龙五低声道,紫极龙瞳微微运转,扫视着周围。在他的视野中,大部分人的气息都无所遁形,但也有一部分被特殊的法宝或法术遮蔽,显得模糊不清。
两人并未急于打探消息,而是如同普通顾客般,在墟市中慢慢闲逛,熟悉环境。龙五注意到,这里交易的东西五花八门,有沾染着邪气的魔道法器,有刚从古墓中挖出的陪葬玉简,有被通缉妖兽的内丹,甚至还有一些被禁锢的、眼神麻木的异族奴隶……
“瞧一瞧看一看了!上古战场出土的残破阵盘,说不定内含惊世传承!”
“独家秘制‘忘魂散’,元婴修士喝了也叫他迷迷糊糊,问什么说什么!”
“刚从西海弄来的鲛人泪珠,炼制定颜丹的绝佳材料!”
各种叫卖声不绝于耳。龙五在一个卖各种古籍残卷的摊位前驻足,随手翻看几本,大多是一些低阶功法或杂闻野史,并无太大价值。但他强大的神识却敏锐地捕捉到,摊主在向一位戴着牛头面具的顾客低声推销时,提到了“龙族”、“遗迹”等字眼。
他不动声色,假装对一本讲述中土风物的杂记感兴趣,暗中却将神识凝聚如丝,悄然探听。
“……消息绝对可靠!‘万龙渊’那边最近异动频频,据说有古老龙魂苏醒的迹象,好些个大势力都派人去查探了!我这有份刚弄到的、关于万龙渊外围禁制薄弱点的地图残片,道友可有兴趣?”摊主压低声音对那牛头面具顾客说道。
万龙渊?龙五心中一动,这正是他之前从龙魂玉和慕容家那里得到线索的地方,据说可能有其他帝血后裔或龙族遗民存在。
那牛头面具顾客似乎有些意动,但看了看地图残片,又摇了摇头:“太残破了,而且万龙渊那地方,凶险异常,这点信息不够。”
摊主悻悻地收回地图。
龙五记下此事,并未立刻上前询问。他知道,在这种地方,过于急切反而引人怀疑。
他与青璃继续前行,来到一处相对宽敞的十字路口。这里人流更多,旁边有一间挂着“百晓阁”招牌的三层石楼,进出之人气息普遍更强。龙五知道,这“百晓阁”是暗市中专门贩卖情报的地方,信誉相对较好,但价格也极其昂贵。
他们正要考虑是否进去看看,旁边一个角落里,一个蜷缩在地上、面前只铺着一块破布、摆着几件不起眼杂物的老乞丐,却忽然吸引了龙五的注意。
这老乞丐衣衫褴褛,头发如同枯草,脸上布满污垢,气息微弱,仿佛只是个普通的凡人老朽。但龙五的紫极龙瞳却隐约看到,此人周身缠绕着一股极其隐晦、近乎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的死寂之气,那绝非普通乞丐所能拥有。而且,在他那破布上的几件杂物中,有一块巴掌大小、黑不溜秋、毫不起眼的金属碎片,竟然让他胸膛内的龙帝之心碎片,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带着警惕与厌恶的悸动!
龙五停下脚步,蹲下身,目光扫过那几件杂物,最后落在那块黑色金属碎片上,看似随意地问道:“老丈,这东西怎么卖?”
老乞丐抬起浑浊的眼睛,瞥了龙五一眼,沙哑道:“一千上品灵石,不二价。”
旁边路过的人闻言,纷纷投来鄙夷的目光。一块破铁片敢卖一千上品灵石?这老乞丐想钱想疯了吧!
龙五却并未动怒,反而拿起那块金属碎片仔细端详。触手冰凉沉重,神识探入,竟有种泥牛入海的感觉,无法感知其内部结构。但他能肯定,此物绝对不凡,而且与影龙殿或者某种阴暗力量有关,否则不会引起龙帝之心碎片的反应。
“这东西,你是从何处得来?”龙五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