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最重要的引火之物。
每人脸上都用特制的泥灰草汁涂抹出狰狞的伪装,眼神在黑暗中锐利如狼。
陈到立于崖壁之下,抬头仰望那吞噬一切的黑暗。
深吸一口冰冷潮湿的空气,压下胸腔中翻腾的激荡与一丝面对天堑的渺小感。
“检查装备!绳索!飞爪!”
“三人一组,首尾相连!老手带新兵!记住!每一步,都是鬼门关!”
“抓牢!踩实!宁慢勿急!掉下去,便是粉身碎骨!惊动了山上的曹军,便是万劫不复!出发!”
没有豪言壮语,只有冰冷的命令和沉重的呼吸。
陈到第一个将特制的精钢飞爪奋力抛向黑暗的崖壁!
爪尖在湿滑的岩石上刮擦出刺耳的火星,最终牢牢扣住一处岩缝!
“上!”
陈到低喝一声,双手抓住绳索,身体紧贴冰冷的岩壁,向上攀去!
他的动作沉稳而有力,每一个落脚点都经过瞬间的判断。
身后,经验最丰富的甲队士兵紧随其后,无声无息。
真正的炼狱开始了。
绝壁之上,湿滑的苔藓和冰冷的露水让每一次攀爬都如同在油面上行走。
尖锐的岩石棱角割破手掌和膝盖,鲜血渗出,又被冰冷的石壁冻住。
沉重的呼吸在死寂的山谷中显得格外粗重。
不断有碎石在脚下松动滚落,坠入无底深渊,许久才传来一声沉闷的回响,令人毛骨悚然。
“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短促惊呼从上方传来!
一名新兵脚下打滑,身体瞬间悬空!
全靠腰间的安全绳和下方同伴死死拽住!
他悬挂在半空,脚下是万丈深渊,吓得脸色惨白如纸,牙齿咯咯作响。
“闭嘴!抓紧!”
上方和下方的老兵同时低吼,用尽全力将他拽回岩壁。
那新兵惊魂未定,死死抠住岩石缝隙,指甲崩裂也浑然不觉。
陈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他死死盯着那惊魂未定的士兵,直到对方重新稳住身形,才缓缓呼出一口浊气。
不能停!必须在天亮前攀上预定位置!
攀爬!无休止的攀爬!
汗水混合着血水,浸透了衣衫,又在寒风中迅速变得冰冷刺骨。
肌肉因过度用力而颤抖、痉挛。
时间仿佛凝固,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陈到感觉自己的手臂如同灌了铅,肩头的旧伤在绳索的反复拉扯下,传来钻心的疼痛。
咬紧牙关,目光死死盯着上方无尽的黑暗,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上去!必须上去!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
陈到感觉头顶的岩石坡度似乎缓和了些许。
他奋力攀上最后一道陡坎,身体滚入一片相对平坦的灌木丛中,剧烈地喘息着,冰冷的空气如同刀子般刮过喉咙。
他强撑着抬头望去。
天边,已隐隐泛起一丝鱼肚白。
借着微弱的天光,他终于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这里已是定军山主峰的半山腰,一处林木相对稀疏的陡坡。
下方,依旧是深不见底的浓雾深渊。
而上方不远处,透过稀疏的树冠,已能看到曹军营寨篝火的微弱反光和人影晃动的模糊轮廓!
甚至能隐约听到刁斗的敲击声!
“快!隐蔽!”
陈到嘶哑着发出指令,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后续的白毦兵如同疲惫的壁虎,一个个艰难地攀上这片陡坡,立刻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有人甚至控制不住地干呕起来。
人人身上挂满泥泞和血痕,手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