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猛虎下山,从侧翼狠狠撞入魏骑队伍!
为首一将,正是上庸守将刘封!
突如其来的援兵如同神兵天降!
魏骑措手不及,瞬间被冲得七零八落!
那持槊魏将见势不妙,虚晃一枪,拨马便走,带着残兵狼狈遁入风雪之中。
陈到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巨大的疲惫和伤痛瞬间将他淹没,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倒!
“督帅!” 赵七和关平同时惊呼,扑上前将他扶住。
陈到在眩晕中,只模糊看到刘封大步流星地走到拖橇前,对着关羽昏迷的身影深深一揖,脸上是难以掩饰的激动和郑重。
风雪似乎小了些,上庸城的轮廓在群山环抱中,隐隐可见。
他闭上眼,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浊气。
这口憋在胸中,从章乡河滩一直憋到此刻。
成了…终于…踏上了归途。
他任由赵七和关平搀扶着,意识沉入一片黑暗。
许都,魏王宫暖阁。
炭火烧得极旺,驱散了深冬的寒意,却驱不散空气中弥漫的凝重。
曹操斜倚在锦榻上,身上盖着厚厚的狐裘,手中把玩着一枚温润的玉璧,脸色在炭火映照下显得有些阴晴不定。
案几上,摊开两份截然不同的军报。
一份来自襄樊前线徐晃,字里行间带着胜利者的骄傲,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
“…逆贼关羽主力溃散,仅率数十骑遁入章乡山地,末将奋力追剿,然彼处山险林密,吴狗吕蒙又抢先一步布下重围…关羽…恐难生还。”
“恐难生还”
四字被朱笔圈出,旁边是曹操亲笔批注的一个“?”
和一个“查!”字。
另一份,则是来自洛阳方向、由校事府密探以六百里加急送入的染血素帛。
“…蜀白毦督陈到,率数百残兵,于章乡死地血战,竟突破吕蒙、朱然、潘璋数万大军重围,救出重伤之关羽!现护送上庸,生死未卜!蜀将赵云、魏延接应,吴狗追剿失利!”
“砰!”
曹操猛地将手中玉璧重重拍在案几上!
坚硬的玉石与楠木桌面撞击,发出沉闷的巨响,吓得侍立一旁的近侍浑身一抖。
“陈到…白毦兵…”
曹操的声音低沉,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怒。
“数百人…撕开数万大军…从吕子明眼皮底下…抢走了关羽?!”
他眼睛微眯,寒光四射。
“好一个陈叔至!好一群白毦兵!刘备…倒是养了一条好狗!一把好刀!”
谋士程昱捻着胡须,眼中精光闪烁。
“大王,关羽未死,实乃心腹大患!此人睚眦必报,此番荆州之败,必深恨孙吴!而刘备痛失荆州,焉能不怒?此二虎相争之局已成!于我大魏,实乃天赐良机!”
贾诩如同石雕般坐在角落阴影里,声音平淡无波。
“关羽虽活,然身负重伤,威名已损。荆州新得,孙权、吕蒙正志得意满,必不容蜀汉喘息。
刘备痛失根基,又添关羽重伤之恨,其怒必如烈火燎原。大王只需坐观荆襄烽烟再起,待其两败俱伤…”
曹操脸上的怒意缓缓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如同老狐般的算计。
他缓缓靠回锦榻,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上那份洛阳密报,目光落在“陈到”和“白毦兵”几个字上,嘴角勾起一丝冰冷而玩味的弧度。
“陈叔至…此子,竟有搅动乾坤之能?传令校事府,孤要此子所有底细!孤倒要看看,刘备从哪个石头缝里…又蹦出这么个…!”
暖阁内,炭火噼啪,暗流汹涌。
东吴武昌,吴王行宫。
庆功的盛宴尚未完全散去,丝竹管弦的余音还在雕梁画栋间萦绕,美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