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在速战。我偏不战!看其数十万大军,日耗千金,能在这夷陵城下,撑到几时!待其师老兵疲,粮草不济,便是你我反击之时!”
命令迅速传遍夷陵及江南吴军各营。
吴军士卒见主帅如此镇定,又凭借坚城大江,士气渐渐稳定下来。
整个夷陵防线,如同蜷缩起身体、亮出尖刺的钢铁刺猬,散发出一种沉稳而危险的气息。
数日后,蜀军试探性的进攻开始了。
张飞派出一支精兵,猛攻夷陵西北角一处营垒。
蜀军士卒悍勇,攻势如潮。然而吴军据寨死守,箭矢擂石如同雨下,更有从城头射下的床弩巨箭进行远程支援。
蜀军猛攻半日,死伤数百,却未能撼动营垒分毫,只得悻悻退去。
又几日,陈到尝试派遣白毦小队,夜间泅渡偷袭南岸吴军一处水寨。
然而吴军戒备极其森严,水下暗桩林立,巡逻船灯火通明,白毦兵刚一靠近便被发现,遭遇强弩攻击,无功而返,还折损了数名好手。
战局,似乎一下子陷入了僵持。
蜀军虽兵临城下,气势汹汹,却仿佛一拳打在了厚重的棉花上,无处着力。
吴军则龟缩不出,任凭蜀军如何骂阵挑衅,只是坚守不出,偶尔用冷箭和投石机进行还击。
张飞的大帐内,气氛又开始有些压抑。
“娘的!这仗打得憋屈!”张飞烦躁地踱步,“攻又攻不下,耗又耗不起!江东的粮船天天在江上晃悠!陆逊那小子是铁了心当缩头乌龟了!”
陈到凝视着沙盘上敌我态势,眉头紧锁:“陆逊深得‘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之要旨。我军锐气,正在被时间消磨。必须想办法,打破僵局。”
他手指点向江南吴军营垒:“或许…关键不在夷陵孤城,而在江南。若能切断其江上补给,或击溃江南之军,则夷陵不攻自乱。”
“江南?”张飞瞪眼,“江面全是吴狗的战船!咱们那点水军,够干啥?”
“正面水战自然不行。”陈到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但白毦或可再行险招。只是…需周密计划,且需等待时机。”
就在蜀吴两军主力于夷陵城下陷入僵持之际,谁也没有注意到,或者说,无力去顾及,一支规模不大的曹魏轻骑,正如同幽灵般,悄然出现在汉中与上庸方向的边境线上,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