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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们随后上前,用撬棍、绳索合力将松动的石块清理开。
每一次爆破,都意味着前进了一小步,也消耗了一份宝贵的“奇兵”资源。
除了天险,还有敌人的眼睛。
魏军虽然对陈仓古道防御松懈,但并非毫无戒备。
在几处地势较高、视野开阔的制高点上,曹真还是设置了小股的斥候哨卡,通常由一名伍长或什长带领三五名士兵驻守,负责观察了望,定期回报。
“前方山梁,发现魏军哨棚,守军五人。”
担任前哨的白毦兵如同鬼魅般潜回,低声向陈到汇报。
陈到举起单筒望远镜(这也是将作院根据陈到描述,用水晶磨制而成的简陋版本,视距有限但已弥足珍贵)仔细观察。
那哨棚搭建简陋,位于山梁背风处,几名魏军士兵正围着一个小火堆取暖,显然并未意识到危险临近。
“不能放走一个,不能发出任何警报。”
陈到放下望远镜,眼神冰冷。
“弩手分队,占据侧翼射击位置,锁定目标。
突击分队,从后方悬崖攀上,近距离格杀。
行动!”
命令下达。
数名白毦兵弩手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移动到最佳射击点,手中的强弩稳稳瞄准了火堆旁的魏军。
与此同时,另一支小队利用钩索,从哨棚后方几乎垂直的悬崖悄然攀上,动作轻捷得连山鸟都未惊动。
当突击队员的脚落在山梁岩石上时,弩手扣动了扳机。
“咻咻咻——”
几声微不可闻的弩弦震动,特制的三棱弩箭精准地射穿了三名魏军士兵的咽喉或心脏。
他们连哼都未哼一声便栽倒在地。
另外两名魏军惊觉,刚想呼喊和拔刀,从后方悬崖攀上的突击队员已经如猎豹般扑到近前!
刀光一闪,淬毒的匕首精准地割开了他们的气管,另一人则被一记沉重的刀背砸碎了喉结。
整个战斗过程,从发动到结束,不到十息时间。
五名魏军斥候全部被无声清除,甚至连篝火都未曾打翻。
白毦兵们迅速处理了尸体,伪装了现场,仿佛这里从未有人驻扎过。
陈到走上前,捡起地上未被血污的魏军口令竹简和一份粗糙的巡逻路线图,看了一眼,递给身边的书记官:“记下,完善地图。
这些东西,或许主力用得上。”
这样的清除行动,在接下来的数日行军中,又发生了数次。
白毦兵凭借其超强的单兵素质、精良的装备和默契的配合,如同一把无形的剃刀,将魏军设置在古道上的“触须”一一剃除,确保了主力行军路线的隐秘。
然而,大自然的威胁,有时远比敌人更加可怕。
在途经一处名为“鬼见愁”的险要峡谷时,队伍被一道宽约数丈、深不见底的断崖挡住了去路。
唯一的通道,是一座早已腐朽不堪的古老藤桥,在风中摇摇欲坠,显然无法承受大队人马通过。
“架设索桥!”
陈到没有丝毫犹豫。
白毦兵中的工兵好手立刻行动。
利用强劲的弩机,将带有钩爪的绳索射向对岸,固定结实。
随后,更多的绳索被传递过去,编织成网,铺上临时砍伐的木板。
尽管简陋,但足以保证人员依次安全通过。
整个过程耗时近两个时辰,期间还要顶着峡谷中呼啸的狂风。
当最后一名白毦兵踏上对岸时,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日夜兼程,风餐露宿。
渴了饮山泉积雪,饿了啃冰冷干粮。
白毦兵们以惊人的毅力和专业的技能,在这条被世人视为天堑的古道上,硬生生地开辟出了一条生命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