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由纯粹倦怠能量凝形的老龟,打了个能把旁边空气都熏得打哈欠的长哈欠,才慢悠悠地从岩石阴影里爬出来。它体型也就比麻薯大两圈,壳上还沾着些没化干净的能量絮,活像刚从被窝里滚出来没整理仪容,但周身散发出的那种历经万载沉淀的慵懒气息,简直是浓缩版的“倦怠山谷”——比整个山谷加起来还浓郁三倍,仿佛它就是“懒”字成精,走哪儿都带着“请勿打扰,我要打盹”的无形结界。
麻薯心里“咯噔”一下,爪子都下意识地攥紧了。这老龟看着慢悠悠的,但那股子藏在慵懒底下的威压,比玄爷催债时的气场还让人发毛。更要命的是,听它那口气,显然早就把这“镜影泉”(原来这宝贝泉水有正经名字)当成自己的专属地盘了?
“吱……(这位龟前辈在上,)”麻薯立刻收起嬉皮笑脸,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恭敬笑容,小碎步往后退了半步,尽量显得无害又乖巧,“晚辈麻薯,乃‘万法均衡司特调组’在册成员,奉命前来调查此泉眼的能量影响。不知前辈在此清修,多有叨扰,还望海涵则个!”
说罢,它特意挺了挺胸膛,把胸口那枚歪歪扭扭的“山寨组徽”亮得更明显——这可是它现在唯一的“官方背书”,能不能借虎皮扯大旗,全看这玩意儿能不能唬住老龟了。
老龟眯着快睁不开的眼睛,懒洋洋地瞥了那组徽一眼。麻薯明显感觉到,老龟的眼神似乎波动了一下,像是看到了什么稀奇玩意儿,但也就一瞬间,又恢复了那副睡不醒的样子,声音拖得能绕泉眼三圈:“特……调……组?没……听……说……过……”
它打了个带着能量漩涡的哈欠,继续慢悠悠道:“玄……小……子……现……在……搞……出……来……的……新……名……堂……倒……是……不……少……”
玄小子?!
麻薯的耳朵“唰”地竖了起来,眼睛瞪得溜圆,心头巨震如同被雷劈——这老龟竟然认识玄爷?还叫得这么随意,跟喊隔壁家调皮蛋似的?要知道玄爷在归墟那可是跺跺脚都能让债主圈抖三抖的人物,这老龟敢这么称呼他,辈分绝对高得吓人,搞不好是和玄爷一个时代的老怪物!
“前……前辈认识玄爷?”麻薯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道,连声音都带上了颤音——这可是大腿啊!不对,是大龟腿!抱好了说不定能少还点债!
“哼,”老龟哼了一声,语气里带着点毫不掩饰的嫌弃,“那……只……就……知……道……算……计……灵……石……和……利……息……的……铁……乌……龟……谁……不……认……识?”
它慢悠悠地挪了挪爪子,似乎想起了什么糟心事,又打了个哈欠:“当……年……要……不……是……他……催……债……催……得……太……紧……老……夫……也……不……至……于……躲……到……这……鸟……不……拉……屎……哦……是……连……鸟……都……懒……得……飞……的……山……谷……里……图……清……静……”
麻薯:“……”
好家伙!原来这位也是被玄爷的债务逼得走投无路、隐居避世的“难龟”?!
同是天涯欠债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啊!
麻薯瞬间觉得这老龟亲切了不少,刚才的紧张感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想上去拍一拍老龟的壳,跟它哭诉一下被玄爷追债的血泪史。它立刻换上一副“我懂你”的共情表情,语气也诚恳了八度:“原……原来是龟前辈!失敬失敬!”
它往前凑了两步,压低声音,一副“咱们是自己人”的模样:“实不相瞒,晚辈也与那玄爷有些……小小的债务纠纷,那家伙催债的手段,简直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晚辈深受其苦啊!没想到能在此处遇到前辈这样的同道……龟前辈!”
老龟掀了掀眼皮,似乎对麻薯的“同道”身份没什么兴趣,它更关心自己的“打盹宝地”,语气依旧慢悠悠,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少……套……近……乎……”
“这……镜……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