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能侥幸从这皇宫地狱中生还,也将面对天下人的唾弃和朝廷的通缉!
好毒辣的计策!
萧彻的拳头死死攥紧,指甲几乎嵌进掌心。怒火在他胸中燃烧,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但他知道,此刻冲动毫无意义。
必须活下去。必须阻止玄玑子。必须揭穿这阴谋。不仅为了太后,为了陛下,为了这摇摇欲坠的江山,更为了那些被无故抓走、生死未卜的百姓!
他看了一眼苏璃,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决绝。
苏璃从他眼中读懂了那份沉重,她用力点了点头,手指更加紧紧地握住了那枚发烫的铜钱。
排水口外的哭泣声渐渐远去,只留下无尽的绝望和恐惧在空气中蔓延。
而水道的前方,那邪气核心散发出的吸力越来越强,仿佛一张巨口,等待着吞噬一切。
两人不再停留,沿着黑暗的水道,向着那罪恶的源头,更深、更决绝地潜行而去。
真相与复仇之路,注定由鲜血铺就。
水道愈发深入地底,空气变得粘稠而滞重,弥漫着浓烈的硫磺味和一种难以形容的、仿佛无数生灵绝望哀嚎后凝结成的腥甜气息。脚下的水流不再冰冷,反而带着一股令人不安的温热,颜色也逐渐变得暗红,如同稀释的血液。
苏璃颈间的铜钱吊坠光芒越来越盛,甚至开始发出低沉的嗡鸣,不再是单纯的灼热,而是一种激烈的、近乎愤怒的震颤。它感应到了前方那庞大无匹的邪恶,以及被强行掠夺、痛苦挣扎的地脉龙气。
“就在前面了。”苏璃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痛苦,她的左眼刺痛难忍,视野里充斥着翻滚咆哮的黑紫色邪气,几乎要将她吞噬。但凭借着异瞳和铜钱的指引,她死死锁定着那邪气风暴的中心。
萧彻握紧了手中的剑,内力运转至极致,抵御着那无孔不入、试图侵蚀心智的阴冷威压。他能感觉到,每前进一步,周围的石壁都在轻微震动,仿佛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地底深处搏动、呼吸。
终于,前方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并非铜钱的暖黄,而是一种幽暗、摇曳的紫红色光芒,伴随着阵阵低沉如梵唱、却又扭曲诡异的吟诵声传来。
两人悄无声息地靠近水道出口。出口外并非想象中的开阔地穴,而是一片巨大的、人工开凿出的地下空间,其宏伟程度令人震惊。
空间的中央,是一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坑洞,边缘刻满了与太后枕下黄绸同源的诡异符文,此刻正散发着浓郁的紫黑光芒。坑洞上方,悬浮着一颗约莫人头大小、不断扭曲变幻的暗红色核心——那正是被强行抽取、污染了大半的龙脉本源!它如同一颗痛苦的心脏,每一次搏动都散发出令天地变色的污秽能量,那冲天的紫月光柱和弥漫皇宫的血色煞气,皆源于此!
坑洞四周,环绕着九根巨大的青铜柱,上面捆绑着数十个身影!看衣着,正是近日京城失踪的青壮年!他们个个面色惨白,双目紧闭,仿佛陷入了深度昏迷,但他们的生命力却如同清晰的溪流,被青铜柱上的符文强行抽取,汇入中央那痛苦的龙脉核心,成为滋养邪法的养料!
更远处的高台上,一个身着玄色道袍、长发披散的身影正张开双臂,狂热地吟诵着咒文——正是国师玄玑子!他面容扭曲,眼中闪烁着非人的紫芒,周身环绕着令人作呕的强大邪力。
而在他身旁,竟毕恭毕敬地站立着数名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人——锦衣卫!看其服色品级,竟皆是北镇抚司中的高层!他们眼神空洞,面无表情,显然已被玄玑子以邪术彻底控制。那些盖有北镇抚司大印的空白拘票,正是出自他们之手!
“以众生之魂,染龙脉之芯……以王朝之气运,奉吾主之降临……通道将开,永恒国度将降临此界!”玄玑子的声音嘶哑而亢奋,充满了疯狂的虔诚。
他看到的不只是权力,而是某种更恐怖、更疯狂的“信仰”!
萧彻目眦欲裂,怒火几乎要将理智焚烧殆尽。同僚被控,百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