焌赩剑!
“不——!”吊在岩壁上的裴九霄发出嘶哑的吼声。
嗤——!
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入冰水。
萧彻抱住剑身的瞬间,接触的皮肉瞬间焦黑碳化!那剑身上的黑龙虚影猛地钻入他的体内!
难以形容的痛苦瞬间席卷了萧彻的每一寸神经,那不仅仅是肉体的灼烧,更像是灵魂被无数怨魂撕扯啃噬!他的身体剧烈颤抖,皮肤下仿佛有黑色的活物在窜动,眼睛、鼻孔、耳朵里都渗出黑色的血丝!
但他没有松手。
他死死抱着那柄疯狂震颤、欲要挣脱的魔剑,仰头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
“呃啊啊啊啊——!!!”
以身为鞘,纳此凶刃!
轰隆!!!
整个洞窟剧烈震动,岩浆湖咆哮沸腾,仿佛有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正在发生。
所有幸存的黑衣护卫都惊恐万状地看着平台中心那个抱着魔剑、状若疯魔的身影,无人再敢上前一步。
吊在岩壁上的裴九霄,暗金色的瞳孔死死盯着萧彻,里面翻涌着无法言喻的复杂情绪。
萧彻的咆哮声渐渐低落,他抱着剑,跪倒在平台上,头深深垂下,一动不动。
仿佛死去。
片刻死寂。
然后,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头。
一双眼睛缓缓睁开。
眼底深处,不再是往日的沉静或决绝,而是……一片虚无的暗红,与那剑身同色,冰冷,死寂,没有任何人类的情感。
他松开了抱着剑的手。那柄暗红色的焌赩剑依旧悬浮在他身前,但不再震颤,也不再散发那恐怖的吸力,反而异常安静,剑身那游动的黑龙虚影也消失不见,仿佛所有煞气都已内敛。
或者说,都已转移。
萧彻缓缓站起身。他肩头的伤口依旧乌黑,气海依旧空空如也,但他站在那里,却散发出一种比之前地火咆哮、万军围困更加令人心悸的恐怖气息。
他微微转动那双暗红色的眼眸,冰冷地扫过湖对岸那些瑟瑟发抖的护卫。
然后,他抬起了手,轻轻握住了焌赩剑的剑柄。
没有惊天动地的异象。
只是在他握紧剑柄的刹那,所有幸存的黑衣护卫,包括那铁甲头目,同时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七窍中溢出黑血,身体如同被抽干了所有水分般迅速干瘪萎缩,眨眼间便化作了一地焦黑的枯骨!
精气神魄,瞬间被隔空抽尽!
裴九霄悬在岩壁上,看着这一幕,眼底金芒剧烈闪烁,扣入岩石的手指因用力而扭曲发白。
萧彻……或者说,握着焌赩剑的“那个东西”,缓缓转过头。
那双虚无暗红的眸子,穿越沸腾的岩浆,落在了唯一还活着的裴九霄身上。
沸腾的岩浆湖翻滚着,灼热的气浪扭曲了空气,将黑石平台上那道持剑而立的身影映照得如同从地狱熔炉中踏出的魔神。
那双暗红色的眸子,冰冷、空洞,没有任何属于人类的情绪,只是漠然地“看”着悬吊在岩壁上的裴九霄。
裴九霄感到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威压当头罩下,比之前任何机关阵法、围攻追杀都要可怕千百倍。那不仅仅是杀意,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对一切生灵本源的漠视与吞噬欲。他扣入岩石的手指因极度用力而剧痛,几乎要碎裂,但他不敢松手,下方便是尸骨无存的熔岩。
他眼底那不受控制翻涌的暗金异芒,在与那对暗红瞳孔对视的瞬间,竟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骤然炽盛,仿佛沉睡的凶兽被更恐怖的存在惊醒,欲要反抗!
一丝极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波动从萧彻——或者说,掌控了萧彻身体的那东西——身上散发出来。
嗡……
并非声音,而是一种直接作用于灵魂层面的震颤。
裴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