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心脏狂跳几乎要破胸而出。他迅速剥下一名守卫的号衣套在自己身上,压低帽檐,又将尸体拖到阴影角落。
远处传来更多的脚步声和呼喊。
他不能再耽搁了。看了一眼隔壁那依旧死寂的囚室,咬咬牙,转身投入浓烟与混乱的甬道之中。
逃亡之路才刚刚开始。而他的目标,是那座夜色笼罩下、守卫前所未有的森严的宫禁——乾清宫。真正的玉玺,就藏在某根梁柱之内。他必须拿到它,那是粉碎王振野心的唯一武器。
夜色如墨,危机四伏。
浓烟成了他唯一的掩护。李崇巍弓着身,借着诏狱通道内混乱的光影和呛人的烟雾,沿着墙壁快速移动。身上那套匆忙剥下的锦衣卫号衣沾着血污和尘土,宽大不合身,却成了他最好的伪装。耳边尽是呼喊、奔跑声和远处兵刃碰撞的锐响,无人留意这个低着头、步履匆匆的“同僚”。
他必须赶在王振反应过来,下令彻底封锁所有宫门和通道之前,离开诏狱范围。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火辣辣的痛楚和浓烟的颗粒感。长期囚禁带来的虚弱感阵阵袭来,但他咬紧牙关,迫使自己前进。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乾清宫,梁柱,真玺!
通往地面的甬道出口就在前方,火光闪烁,人影幢幢,守卫明显增加了。李崇巍脚步一滞,迅速闪身躲入一个堆放杂物的阴暗角落,屏住呼吸。
几名档头正厉声呼喝着调配人手,严查每一个出入之人。
“都给咱家瞪大了眼睛!一只苍蝇也不许放过!特别是李崇巍那逆贼!”一个尖细的嗓音格外刺耳,那是王振的心腹太监。
检查异常严格,甚至要核验腰牌和对答口令。
李崇巍的心沉了下去。他这身打扮或许能蒙混一时,但绝对经不起仔细盘查,更没有腰牌和口令。
怎么办?硬闯是死路一条。
汗水沿着他的额角滑落,混合着烟灰,滴进眼睛里,刺得生疼。他死死盯着出口那晃动的火光和森严的守卫,大脑飞速运转。
就在这时,他身后不远处传来一阵压抑的咳嗽声和锁链拖曳声。几名狱卒正押解着一串戴着重镣的囚犯,似乎是要趁乱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囚犯们个个蓬头垢面,步履蹒跚。
一个极其冒险的念头划过李崇巍的脑海。
他悄无声息地后退,如同阴影般贴近那支缓慢行进的囚犯队伍。押解的狱卒只有两人,注意力更多地放在前方的混乱和呵斥囚犯加快速度上。
看准一个狱卒转头呵斥的瞬间,李崇巍猛地从黑暗中窜出,手臂如铁钳般勒住队尾那名虚弱囚犯的脖颈,将其迅速拖入旁边的阴影中。那囚犯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极短的呜咽便昏死过去。李崇巍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那套锦衣卫号衣套在囚犯身上,又胡乱抓了两把地上的灰土抹在自己脸上和头发上,再将那囚犯的沉重镣铐匆忙扣在自己手脚上——幸好之前的锁扣已被破坏,只是虚挂着。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前面的狱卒似乎听到一点动静,疑惑地回头:“后面磨蹭什么?!”
李崇巍立刻低下头,学着其他囚犯的样子,踉跄着跟上队伍,沉重的镣铐发出哗啦的声响。
那狱卒眯眼看了看,烟雾弥漫也看不太清,只见是个穿着囚服、戴镣铐的人,便不耐烦地骂道:“都快点儿!想挨鞭子吗?!”
队伍继续向前移动,接近出口。
心脏几乎跳到了嗓子眼。李崇巍将头埋得更低,让散乱的头发遮住面容。
“站住!什么人?”出口的守卫厉声喝道。
押解狱卒连忙上前答话:“诏狱丙字区的囚犯,奉档头令转移。”
守卫举着火把,挨个扫视着囚犯。火光掠过李崇巍污秽不堪的脸和颤抖的身体。他屏住呼吸,肌肉紧绷,准备着随时可能到来的爆发。
或许是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劫狱混乱,守卫的检查比平时松懈了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