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给我攻城!”狄猛挥舞长槊,暴跳如雷。
更多的云梯被架起,叛军士兵如同蚂蚁般开始向上攀爬。滚烫的金汁从城头泼下,沾之即烂,凄厉的惨叫声令人毛骨悚然。巨大的撞城车在盾牌的掩护下,开始冲击城门,发出沉闷可怕的巨响。
城头上,滚木礌石如同雨点般落下,弓弩手一刻不停地倾泻着箭矢。民夫和辅兵拼命地将守城物资运上来,不时有人被流矢射中,惨叫着倒下。
萧彻冷静地站在箭楼之下,躲避着流矢,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整个战场。他不断下达着简洁的命令,调动着预备队,填补岌岌可危的段落。
“东三段墙垛损毁,周淮,带你的人顶上去!”
“弩箭!瞄准撞城车!”
“火油!浇下去!点火!”
他的声音冰冷而稳定,像是一根定海神针,强行稳住了城头上有些慌乱的守军。
战争,瞬间进入了最残酷、最血腥的消耗阶段。
城墙之下,尸骸枕藉,鲜血染红了大地。
城墙之上,每一个人都在拼命。
萧彻的目光越过厮杀的人群,望向叛军后阵那杆巨大的“晋”字王旗。
这只是开始。
他抬起手,轻轻拂过腕间那枚玄铁指环。
冰冷的触感传来。
他在等待。
等待一个信号。
或者,创造一个信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