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曼荼罗,又像是某种从未见过的、邪异无比的古老封印或阵法。
火焰在其预设的轨迹上奔流、扭动、闪烁,散发出一种古老而恶毒的意志。
他们所有人,正好就站在这幅巨大火焰图案的正中心。
一种被注视的感觉,冰冷而粘腻,从四面八方每一个燃烧的火焰中渗透出来,牢牢锁定在他们身上。
“这是什么……”陈工喃喃自语,作为一名工程师,他的世界观正在崩塌,“这不可能……能量守恒呢?火怎么会……”
“呃啊——!”身后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
一名队员突然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他的防护服完好,但皮肤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瘪灰败,仿佛体内的水分和生命力正在被强行抽离。一丝极淡的白气,混合着肉眼难以捕捉的血色光点,从他头顶飘出,汇入周围燃烧的火焰之中。
那火焰,似乎因此更明亮了一丝。
“祭……祭品……”
一个微弱、苍老,却充满无尽怨毒和渴望的声音,仿佛同时从火海深处和每个人的脑海最深处直接响起,带着阴冷的笑意,模糊不清,却让人毛骨悚然。
李卫东猛地抬头。
就在前方那最炽烈、颜色最深沉的近乎黑色的火焰之中,一张巨大、扭曲、由火焰和浓烟构成的模糊人脸,一闪而过!那脸上没有眼睛,只有两个空洞,却清晰地传达出贪婪与狂喜。
一瞬间,所有线索——诡异的爆炸、扑不灭的煞火、这精确的火焰图案、队员被抽取的生命力、还有那声“祭品”——如同冰冷的碎片,在李卫东脑中瞬间拼凑成一个完整而恐怖的真相。
这不是事故。
这从来就不是什么意外事故!
从接到那个语焉不详、来源模糊的报警信号开始,他们踏入的就是一个精心布置了百年的陷阱!这座废弃的化工厂之下,镇压着某个恐怖的东西,它利用此地积聚的工业煞气,将他们这些身负“功德”或特殊时辰出生的救援者引来,作为它复苏的最佳食粮!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彻底淹没了所有人。
火墙已经合拢到不足三十米,高温炙烤着皮肤,发出焦糊味。空气稀薄得让人视野发黑。不断有队员无声无息地倒下,身体迅速干枯。
那苍老而怨毒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清晰无比,带着令人血液冻结的狞恶满足:
“……时辰……到了……完美的……柴薪……”
陈工瘫倒在地,眼神涣散地看着那越来越近的、跳动着的毁灭图案。
李卫东握着高压水枪的手无力垂下,枪头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能做的,只是用最后一点力气,将那个脸上带着血痕的年轻队员拉到自己身后。
火焰吞噬了最后的光明。
就在意识即将被彻底灼烧殆尽的瞬间。
李卫东贴身的作战服内袋里,一样东西突然毫无征兆地滚烫起来!那温度,甚至压过了周围焚身的烈焰!
是一枚古朴无比的青铜护符,祖传的物件,据说是某个祖宗从战场上带回来的,他一直只当是个念想。
此刻,它正透过衣物,在他心口的位置,散发出一种温和却坚定的、与这片毁灭之火截然不同的力量微光。
同时,他几乎幻听的耳朵里,或者说直接是在识海深处,捕捉到一丝极细微、却清越无比的——
剑鸣?
那声剑鸣清越如冰玉相击,穿透烈焰的咆哮与建筑的哀嚎,直刺入李卫东几乎被绝望吞噬的识海。
不是幻觉!
心口那枚祖传青铜护符的滚烫几乎要烙进皮肉,与那声奇异的剑鸣产生了某种玄妙的共鸣,像沉睡的古老血脉被骤然唤醒。
他猛地抬头。
视野因高温而扭曲,漫天黑红煞火狂舞,构成那座庞大而邪异的祭坛图案,正不断收缩,抽取着在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