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送来的、蕴含着泥土气息的草药,与那颗定魂珠一同放入一个古旧的药瓮中,置于院中阳光之下。
没有咒语,没有法阵。
然而,当阳光照射在药瓮上,当微风吹过,仿佛带来了远处村民劳作、孩童嬉戏的纯净生机时,那药瓮之中,竟真的隐隐泛起一层极其微弱的、柔和的白光。
瓮中那颗被黑气缠绕的定魂珠,表面的黑气似乎…真的消散了一丝丝,虽然缓慢,却的确在进行!
萧彻站在院中,看着这一幕,感受着空气中那无形却温暖的“愿力”,久久无言。
就在这时,村口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一位被儿女搀扶着、须发皆白的老丈,颤巍巍地捧着一个用红布包裹的、尺许长的木盒,来到了药庐前。
“墨先生…恩公…”老丈声音颤抖,却目光坚定,“老朽…老朽祖上曾在长白山采参,侥幸得过一株异参,虽不知是不是恩公要找的那蛟血仙参…但此参据先祖所说,已过三百年,采时确有异象…一直供奉家中,不敢轻易动用。如今…或许能帮上恩公…”
他颤抖着打开木盒。只见一株形态酷似人形、须发宛然、通体暗红近乎发紫的老参静静躺在红丝绒上,参体上竟真的隐隐能看到一些类似鳞片的纹路,散发出一种浓郁的、带着一丝腥甜却又无比醇厚的药香!
正是那三百年份的蛟血异参!
萧彻和墨先生都惊呆了。这等绝世奇珍,竟是这寻常农户的传家宝!而今,他们竟愿意拿出来!
“老丈,此物太珍贵…”萧彻下意识拒绝。
“恩公!”老丈却突然激动起来,老泪纵横,“您不知道!那帮天杀的东厂爪牙,年前就想强夺我这传家宝!是我那苦命的儿子以死相护,才…才没被抢去!我儿子他…他因此被打成重伤,没多久就…就走了啊!”
老人泣不成声:“这参再好,留在家里,也只是个招祸的根苗!老朽留着它,日夜看着,心里疼啊!如今能拿来救恩公这样的好人,救我儿子的仇人想要害的人!值得!太值得了!请恩公一定收下!让我那苦命的儿子在天之灵,也能安息!”
一番话,说得众人无不动容。
萧彻看着那株浸染着一个普通家庭血泪和守护的异参,看着老人那浑浊眼中迸发出的仇恨、痛苦与最终的释然,他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他伸出左手,郑重地接过那沉甸甸的木盒,对着老丈,深深一揖。
“萧某…定不负所托。”
不知何时,原本阴沉沉的天空,乌云悄然散开了一道缝隙,一缕金色的阳光破云而出,精准地照射在药庐的小院中,照射在那枚正在被愿力净化的定魂珠上,也照射在萧彻手中那株承载着苦难与希望的蛟血参上。
仿佛连上天,也被这人间至诚的温情与牺牲所触动。
阴霾虽未散尽,但希望之光,已愈发清晰。
萧彻握紧了手中的参盒,目光望向远方。
接下来的路,他不再只是为救一人而战。
蛟血参的温热尚未在指尖散去,定魂珠在瓮中承受着日光与愿力的洗礼。墨先生仔细检视着萧彻新增的伤势,眉头越皱越紧。
“新伤叠旧伤,毒素也未清尽,你这是在透支性命。”墨先生声音沉重,手下换药的动作却依旧稳健,“尤其是这断臂根源处的煞毒,被这次折腾引动,已有反复之象。若再强行奔波动手,恐…”
“无妨。”萧彻打断他,声音平静,左眼却盯着桌上展开的简陋地图。上面标注着接下来可能的目标:极北雪巅、南海深渊、西域火山、千年古墓…每一个地名都代表着绝险与未知。“时间不等人。下一味,先生以为何处希望最大?”
墨先生沉吟片刻,指尖点向地图西北角:“西域火山群,地火灵芝。此物虽生长环境酷烈,但有迹可循,且据闻西域诸国与中原商队偶有交易,或许黑市能有些线索。比起渺茫的极北和南海,或可一试。只是…”
他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