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蛊母在尖叫什么。雄蛊?什么雄蛊?
但下一刻,她右掌心猛地传来一股近乎焚烧的灼热!
那热度是如此惊人,甚至压过了身体残留的剧痛和虚弱。
她下意识地、极其艰难地松开那几乎痉挛的手指。
掌心那枚被汗水、可能还有血水浸透的古旧铜钱,正散发着灼灼的热意,通体呈现出一种暗红色的光芒,仿佛刚从熔炉中取出。而在那红光之中,原本模糊不清的刻痕正如同活物般蠕动、延伸,勾勒出一个复杂、古老、充斥着蛮荒气息的奇异印记。
它像是在呼吸,一明一暗,每一次闪烁,都与她微弱的心跳产生着某种神秘的共鸣。
那灼热并不烫伤她,反而有一种奇异的血脉相连之感,温润地流淌入她枯竭的身体。
蛊母那充满了极致恐惧和无法理解的尖啸仍在持续,却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开了,变得遥远而扭曲,再也无法侵入她的心神分毫。
沈星澜怔怔地看着掌心那枚发烫的、浮现出古老契约印记的铜钱,脑中一片空白。
发生了什么?
那灼热并非单纯的烫,更像是一种活物般的搏动,一下,又一下,沉重而古老,与她狂跳未止的心撞在一处,震得她整条手臂都在发麻。暗红色的光芒从铜钱表面流泻出来,并非照亮四周,反而像是一口深不见底的井,将微弱的光线都吸了进去,只余下那枚契约印记在自己燃烧。
复杂的纹路蜿蜒盘踞,似虫非虫,似字非字,透着一股蛮荒的气息。
脑壳里那欲要裂开的剧痛潮水般退去,留下的是被碾轧过的空乏和嗡鸣。但另一种感知却尖锐起来——她能“感觉”到,就在她腹腔深处,某个刚刚被强行破开、本该留下狰狞创口的地方,正被一股温润却异常霸道的力量覆盖、缠绕。
那感觉…像是无形的丝线在飞快缝合,又像是炽热的烙铁在强行封口。
并不舒服,甚至带着一种异物侵入的胀痛,却奇异地止住了那几乎要让她休克的撕裂感。
“不…不该是这样…契约…是主奴契约?!你…你怎配…?!”蛊母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再是直接钻入脑髓,而是变得飘忽、扭曲,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滚烫的玻璃在尖叫。那声音里浸透了无法理解的惊骇,以及一种近乎本能的、被冒犯的狂怒。
沈星澜猛地吸进一口冷气,肺叶火辣辣地疼。她挣扎着想坐起来,身体却软得不像话,只能勉强抬起那只握着铜钱的手。
暗红的光芒映在她汗湿的脸上,明明灭灭。
就在这时,一段绝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裹挟着铜钱传来的灼热,猛地撞进她的意识!
· 黑暗。冰冷的石壁。水滴落的声音。还有…一种更深沉、更压抑的呼吸声,就在身后。她(他?)的手被另一只更大、冰冷如铁钳的手握着,指尖被强行按在某种粗糙的、凹凸不平的表面上。是这枚铜钱!然后,是皮肉被刺破的细微痛楚,一滴血珠渗出,落在那些古老的刻痕上。光芒乍现,一个低沉沙哑、非男非女的声音在她(他?)的灵魂深处响起,念诵着无法理解的箴言。最后,是两个字,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志,砸落——“…护她…”
画面戛然而止。
沈星澜剧烈地喘息着,瞳孔因惊悸而收缩。那是谁的血?谁的手?那声音在让谁护她?
掌心的铜钱又是一阵滚烫,那暗红的印记光芒流转,似乎在回应她的疑问。
蛊母的尖啸变得更加狂乱,充满了痛苦和憎恶:“呃啊——!这是什么?!滚出去!从我的本源里滚出去!!”它的声音断断续续,仿佛正遭受着某种无形的攻击和侵蚀。“卑贱的窃贼!窃取母蛊之源的窃贼!那铜钱…那契约…到底是谁…?!”
沈星澜低下头,看着自己依旧平坦却隐隐作痛的小腹。她能模糊地感觉到,那里似乎形成了一个极微妙、极脆弱的平衡。刚刚破体而出的蛊虫(或许是子蛊?)带来的虚空,正被铜钱散发的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