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杀或就地格杀。
然而,在巨大的牺牲和冷酷的实验下,一丝微弱的“进展”也开始显现。
那位获得“超级记忆”的老翰林,在某种特制的安神香料和符咒的联合作用下,偶尔能短暂地恢复清醒,并被动地“阅读”出一些被送入实验室的、来自西域或地底的未知物品上残留的“信息碎片”——某些扭曲的文字片段,或是断续的能量波动记录。
那位拥有“透视”能力的学士,在被强制服用一种麻痹神经的药物后,其能力范围被大幅削弱,但精准度却有所提升,被迫用于检视一些机械设备的内部结构缺陷,或是……人体内的暗伤和毒素。每一次使用都让他痛苦不堪,精神萎靡。
而那个双手能发出高温的年轻编修,则在一次失控的实验中被特制的金属镣铐严重灼伤了自己,双臂焦黑坏死,能力也似乎随之消散,成了废人一个,被扔回隔离间等死。
“天工苑”就像一座隐藏在帝国肌体深处的毒瘤,一方面恐惧和排斥着这种来自星外的变异力量,另一方面又贪婪地想要榨取其中的每一分价值,试图将魔鬼的力量关进笼子,化为己用。
消息被严格封锁在“哑谷”的高墙之内。外界对此一无所知,京城依旧在废墟上艰难重建,铁路在争议中继续向西域延伸。
但皇帝的心中,已经埋下了一颗新的种子。一种对“个体超凡力量”的忌惮、警惕,以及……深藏的、不愿承认的渴望。
如果壁画描绘的战争是真的,那么那些能驾驶星舰、使用能量武器与恐怖存在作战的“古人”,他们自身,又该拥有怎样的力量?
现有的武道内力、阵法符文,在面对地底和星海的威胁时,已然显出乏力。这危险的、“镭”带来的变异,是否会成为一条……被迫选择的、通往新力量体系的歧路?
帝国的航船,在驶向未知深渊的同时,其龙骨深处,也开始悄然滋生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危险而扭曲的菌斑。无人知晓,这将是绝望中的希望之火,还是彻底焚毁一切的疯狂之焰。
“哑谷”天工苑,如同一口被严密盖住的沸腾坩埚,在帝国的阴影深处无声地蒸煮着恐惧与野心。高墙隔绝了内外,却隔绝不了里面日益浓郁的绝望和越来越频繁的能量失控波动。
皇帝每日都会收到来自“哑谷”的密奏,字里行间充斥着晦涩的术语和越来越触目惊心的数据:精神力阈值突破、能量侵蚀率、躯体异化度、实验体损耗……以及偶尔出现的、被小心翼翼标记出来的“阶段性成果”。
比如,那位精神几近崩溃的老翰林,在多次濒死体验后,竟能在极度痛苦中,无意识地将一些接触过的未知物品上的“信息碎片”,直接“烙印”在特制的、含有微量放射性元素的感光水晶上,形成难以解读却无比清晰的奇异图案。
又比如,那位被迫“透视”的学士,在一次剧烈的药物反应后,其能力发生了诡异的变化——他不再能透视实体,却能模糊地“看”到他人情绪的色彩和强度,甚至能感知到短暂的、强烈的思维片段。这种能力让看守他的禁军士兵感到毛骨悚然,仿佛赤裸地站在他面前。
这些“成果”并未带来喜悦,反而加深了皇帝的焦虑。这些力量不可控、不稳定、且代价惨重。它们更像是一种诅咒,而非恩赐。但帝国的困境,西方那不断迫近的、壁画中描绘的恐怖阴影,让他无法停下这危险的探索。
“陛下,”这一日的密奏中,主持“天工苑”的首席太医颤巍巍地写道,“七号异人(那位双手焦黑的年轻编修)……于昨夜子时,躯体发生剧烈……蜕变。其坏死的双臂脱落,创口处生出……某种暗红色的、类似晶簇的增生体,并持续散发高热及……微弱的精神干扰。三名靠近观察的吏员出现严重幻觉和攻击倾向,已被隔离。臣等恳请圣裁,是否对七号异人进行……‘净化’处理?”
“净化”,是“天工苑”内部对处决的隐语。
皇帝看着奏报,手指冰凉。晶簇?增生?精神干扰?这已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