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手里?”
曹谨淳瞳孔猛地一缩,死死盯着那半枚铜钱,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像是恐惧,又像是嘲讽:“……你……你竟然拿到了这个……嘿嘿……嘿嘿嘿……陛下果然……还是用了这步棋……”
“回答我的问题。”陆昭然的剑尖微微抬起,指向曹谨淳的咽喉。
“问题?”曹谨淳忽然癫狂地笑了起来,“陆昭然!你以为你赢了?你以为拿着这柄破剑,就能斩断一切?可笑!你根本不知道你在面对什么!”
他猛地挣扎起来,铁链哗啦作响:“你以为只是曹吉祥的余党?错了!大错特错!我们……我们不过是看到了真正的未来!看到了那来自星空的力量!那些迂腐的文人、怯懦的武将,还有这个垂垂老矣的王朝,根本挡不住‘祂们’的到来!唯有拥抱变化!唯有掌握那力量,才能成为新世界的主宰!”
他的眼神变得狂热而扭曲:“地底的东西?那不过是开胃小菜!真正的大餐……在天外!在西方!陛下想用这铜钱去找‘守墓人’?去找那些失败了无数次的丧家之犬?晚了!太晚了!‘门’就要开了!到时候,你们……还有你们那可笑的钢铁玩具和内力武功,都会像尘埃一样被吹散!”
“门?”陆昭然捕捉到这个关键的词,剑尖逼近一分,“什么门?在哪里?”
“嘿嘿……你猜?”曹谨淳咧开嘴,露出带血的牙齿,“你去西方啊!去找你的沈星澜啊!看看他唤醒的那艘破船,能不能挡住‘巡天者’的目光!看看你那半枚铜钱,能不能打开‘归墟’之路!哈哈哈哈哈——”
他的狂笑声戛然而止!身体猛地剧烈抽搐起来,眼珠凸出,皮肤下仿佛有无数虫子在蠕动,嘴角溢出黑色的、带着刺鼻腥臭的泡沫!
“毒……”陆昭然脸色一变,立刻上前捏住他的下颌,但已经晚了。
曹谨淳的眼中最后闪过一抹极致的恐惧,仿佛看到了某种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然后头一歪,气息彻底断绝。他的尸体迅速变得灰败、干瘪,仿佛被某种东西从内部吸干了所有生机。
灭口!而且是如此诡异迅速的灭口!
陆昭然持剑而立,脸色无比难看。曹谨淳临死前的话虽然疯狂,却透露出大量惊人的信息:“门”、“巡天者”、“归墟”、“守墓人”……还有那半枚铜钱,似乎关联着一条通往西方、甚至通往某个特殊地点的“路”?
而曹吉祥余党,或者说他们背后可能存在的势力,其野心和触及的范围,远比他想象的更可怕。他们似乎早已在暗中窥探甚至尝试接触那星空中的恐怖存在(“祂们”)。
“大人!”心腹闻声冲入,看到曹谨淳的死状,也是骇然失色。
“查!他进来后接触过的所有人、所有食物水源!”陆昭然冷声道,但他心中明白,能用出这种诡异手段灭口的,恐怕早已清理干净了痕迹。
他收起尚方宝剑,目光再次落在那半枚铜钱上。皇帝的话在耳边回响:“另半枚……或许在西方,或许在某个故人手中。”
西方……沈星澜!
陆昭然猛地转身,大步走出诏狱。他必须立刻去西方!不仅是为了支援沈星澜对抗那恐怖的异人,更是为了查清“门”和“铜钱”的秘密,阻止曹吉祥余党那疯狂的计划!
……
数日后,一列经过特殊加固、由最新式蒸汽机车牵引的列车,喷吐着浓烟,驶离京城,向着西方疾驰。车厢内,除了陆昭然和他的少量精锐护卫,还有一队由皇帝秘密派遣、来自“天工苑”、经过严格筛选且暂时“稳定”的“异人”小队。他们能力各异,将是陆昭然应对西方诡异局势的重要筹码。
列车呼啸着穿过中原腹地,掠过仍在重建的城镇和荒芜的田野。陆昭然靠着车窗,手中摩挲着那半枚铜钱,目光望向西方天际。
那里,是他挚友正在苦战的方向,是星舟沉睡的山谷,是失控异人扑去的目标,是“吞噬者”阴影笼罩之地,也可能……是那所谓“归墟之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