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露出惊怒交加的神色,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毫不犹豫地转身,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假山竹林之中,速度依旧快得惊人。
陈默带着几名精锐缇骑从暗渠中冲出,迅速护在我身前。
“大人!您怎么样?”陈默看到我浑身是血、脸色惨白的模样,声音都变了调。
“无妨……皮肉伤……”我撑着苍溟刀站稳,剧烈咳嗽着,指向黑衣人消失的方向,“追!要活口!他腿上有伤,跑不远!”
“是!”两名缇骑立刻追了下去。
陈默则蹲下身,迅速查看我左肩和右臂的伤口,当他看到右臂伤口周围开始泛起的诡异青黑色时,脸色骤变:“有毒!”
他立刻取出解毒丹药给我服下,又用匕首划开伤口,试图挤出毒血。但那毒素极为诡异,蔓延极快。
“好阴毒的功夫……”陈默咬牙切齿。
我摇了摇头,示意他先别管毒伤,目光落在地上——刚才黑衣人被弩箭所伤,格挡时似乎遗落了什么东西。
那是一小块黑色的布料,像是从袖口撕裂下来的。
陈默将其捡起,递给我。布料入手冰凉,上面用银线绣着一个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图案——一弯新月。
新月?
我心中一动,猛地想起那黑衣人使用的弯月镰,还有他那源自锦衣卫却又诡异非常的武功路数。
“走……去刚才打斗的地方附近仔细搜搜……”我强忍着眩晕和剧痛,对陈默道,“看看有没有……其他尸体……尤其是……胡惟庸护卫的尸体……”
陈默虽不解,但还是立刻带人四下搜索。很快,他们在不远处的花丛下,发现了一具刚死不久的丞相府护卫尸体,应该是之前被那黑衣人灭口。
“大人,这里有具尸体!”陈默喊道。
我挣扎着走过去,蹲下身,示意陈默检查尸体的后颈。
陈默用刀挑开尸体的衣领,只看了一眼,便倒吸一口冷气!
在那尸体的后颈脊椎骨顶端,赫然烙印着一个清晰的图案——与布料上一样的,一弯幽冷的新月!
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新月烙印的颜色,似乎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最初的淡红色,逐渐向深黑色转变!
“这……这是什么?”陈默声音发颤。
我盯着那逐渐变深的烙印,感受着右臂伤口处阴寒毒素的蔓延,一股寒意比井水更刺骨,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
新月烙印……弯月镰……诡异阴毒的武功……以及对锦衣卫技艺的了如指掌……
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与胡惟庸勾结、甚至可能早已渗透进锦衣卫内部的可怕组织,终于露出了它冰山一角!
“新月……”我喃喃自语,苍溟刀鞘上,胡惟庸那血色的侧脸,仿佛也勾起了一抹诡秘的微笑。
真正的猎杀,果然早已开始。而我面对的,远不止胡惟庸一人。
“新月……”我喃喃自语,苍溟刀鞘上,胡惟庸那血色的侧脸轮廓,在昏暗光线下仿佛真的勾起了一抹诡秘而冰冷的微笑。
真正的猎杀,果然早已开始。而我面对的,远不止胡惟庸一人。
右臂伤口的阴寒毒素正沿着经脉向上蔓延,整条手臂已失去知觉,连带半边身子都开始麻木僵硬。左肩胛的剑伤也在汩汩流血,带走所剩无几的热量和力气。我靠在暗渠湿冷的石壁上,眼前阵阵发黑,全靠苍溟刀支撑着才未倒下。
“大人!毒素太烈,必须立刻找个安全地方彻底清创逼毒!”陈默的声音焦急万分,他试图扶住我摇摇欲坠的身体。
安全地方?这丞相府,此刻已是龙潭虎穴,哪还有安全可言?胡惟庸必然已感知到我的存在和带走的秘密,那个神秘的新月杀手虽暂时退去,但更大的围剿随时会来。
“不……不能留在这里……”我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声音,“令牌……和刀……必须送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