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着。
“爵士,”沈星澜的声音沙哑而决绝,“立刻清点所有剩余蓝晶和可用物资。放弃修复主能源核心,尝试将剩余能量集中供应给维生系统和最低限度的防御武器。派出所有能动的人,扩大警戒范围,尤其是地下和山体内部,我怀疑……有我们不知道的通道存在。”
他走到那凝固的铁疙瘩前,蹲下身,不顾高温余烬,用右手死死握住那露出一点的“诛奸臣”断剑剑柄,试图将其拔出。剑身纹丝不动,仿佛已与冷却的金属融为一体。
这柄剑,这铁水中浮现的脸,是线索,也是挑衅。
沈星澜松开手,站起身,眼中寒意凛冽。
无论对手是人是鬼,是胡惟庸的亡灵还是更恐怖的存在,他都必须守住这艘星舟,等到陆昭然到来。
他转身走出能源室,左臂的鳞片在阴影中闪烁着幽光。失聪的世界一片寂静,但他内心的警报,却已响彻云霄。
风暴,已然登陆。而真正的恐怖,或许才刚刚揭开冰山一角。
沈星澜松开手,那具彻底失去生命迹象的船员尸体软软倒回冰冷的金属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他站起身,脊背挺得笔直,如同这艘巨大星舟“启明”号的龙骨,眼中寒意凛冽,几乎要凝结成霜。
控制室内,应急红灯无声旋转,将每个人的脸都映照得忽明忽暗,如同鬼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臭氧味,以及一种更深沉的、难以言喻的冰冷,仿佛有什么东西抽走了这里所有的“生机”。仅存的几名核心船员面色惨白,手指在控制台上操作时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每一次系统提示音响起,都让他们如同惊弓之鸟。
异常是从三个标准时前开始的。先是外围传感器莫名其妙地失效,传回的数据乱码中隐约夹杂着无法识别的古老能量频谱。接着是循环系统出现微小却持续的偏差,空气成分中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类似墓穴尘埃的陈旧气味。然后,便是接二连三的“意外”——维修工程师在绝对安全的通道内被不知来源的能量束击穿防护服;轮休的船员在睡梦中生命体征急剧衰减,抢救无效,死因成谜;监控画面偶尔会闪过极其短暂的、扭曲的阴影,速度快到几乎以为是视觉残留。
所有迹象都指向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可能性——有“东西”潜入了星舟。不是实体入侵,更像是某种……能量体,或者更糟,是某种基于强烈执念或诅咒的残留信息集合体。而根据那古老能量频谱的零星比对,以及事件中透出的那种阴冷、算计、充满权谋死亡的气息,所有的线索都隐隐指向一个早已被历史尘埃掩埋的名字——胡惟庸。
那个数百年前,在母星时代权倾朝野、最终被雷霆手段清算的枭雄。他的亡灵?抑或是某种借助深空特殊环境而复现的执念投影?
沈星澜不知道,也无暇深究。他只知道,必须守住这里。“启明”号承载的不仅是数千船员的生命,更是人类深空探索的火种,是连接遥远殖民地的唯一希望。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舰长,c区第七气闸门出现异常压力波动!系统日志显示……显示有未经授权的开启记录,但监控画面一片空白!”一名年轻的通讯官声音发颤地报告。
“d区生命信号扫描……发现……发现一个不应存在的移动信号源,特征……无法识别!速度极快!”另一名负责传感器监控的船员几乎要哭出来。
坏消息接踵而至。那“东西”在移动,在试探,如同隐藏在暗处的毒蛇,寻找着这艘钢铁巨兽的薄弱环节。它似乎能干扰系统,屏蔽监控,甚至影响人的神智——已经有船员报告听到低语,看到幻影。
沈星澜走到主控台前,目光扫过星图上那个代表着“启明”号的微小光点,以及远方那个需要数日才能抵达的、预定的汇合坐标。陆昭然就在那里,带着他那些神秘莫测的手段和足以应对“非常规”威胁的能力。他是目前唯一的希望。
“启动‘堡垒’协议。”沈星澜的声音冷硬如铁,不带一丝犹豫,“所有非核心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