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声由远及近。
陆衍抱着昏迷的苏九媚,一步步走来。
他身上沾染风霜,眼神却愈发清明。
当他距石碑仅剩三步时——
碑面微微震动,青苔剥落。
一道金纹,缓缓浮现,如同活物般游走于碑体之上,最终凝聚成四个古篆:
天命·归流。夜风穿行于废弃隧道,卷起尘埃与锈铁的腥气。
陆衍站在那块青苔斑驳的石碑前,三步之遥,却仿佛跨越了千年的宿命界限。
“非持钥者勿入。”
六个字,古篆如刀刻进时光深处,带着不容亵渎的威压。
可就在他踏出最后一步行至碑前时——
整座石碑猛然震颤,青苔簌簌剥落,金纹自底而上蜿蜒浮现,如同苏醒的龙脉游走碑体,最终凝成四个大字:天命·归流。
一道裂缝无声开启,仿若巨兽张口,幽深通道直通地底未知。
阴风扑面,夹杂着腐朽与香火交织的气息,似有无数低语在耳边呢喃,诉说着被掩埋的祭祀、断代的王朝、湮灭的神祇。
“来了。”沙哑的声音从黑暗中响起。
拄着青铜拐杖的老妪缓步走出,独眼浑浊却映着金光,死死盯着陆衍,嘴角竟浮现出一丝近乎虔诚的笑意:“七日前你焚国宝、捐玉玺,天地为之动容……那一日,九重云阙裂开一线,灵气潮汐暴涨三成。‘心镜阵’因你而活,也因她之血而启。”
她枯瘦的手指向陆衍怀中昏迷的苏九媚,声音陡然压低:“她是最后的血脉,也是唯一的钥匙孔。进去吧,持钥者。若你能见‘白衣女子’真容,或许能知——为何万年之前,那扇门必须关上。”
陆衍眸光微闪。
他知道这老妪不是凡人,更非寻常守墓之人。
她的气息与这片地宫融为一体,像是早已化作阵法的一部分,千年不灭,只为等一人到来。
而如今,那人就是他。
没有犹豫,他抱着苏九媚迈步走入通道。
身后石碑轰然闭合,隔绝外界一切声息。
唯有脚下青砖回响着沉重脚步,每一步都像踩在时间的骨头上。
地宫越走越深,空气渐冷,墙壁上的符文开始自行点亮,泛出幽蓝光芒。
那些纹路竟与苏九媚指尖所绘如出一辙,仿佛是同一支笔写下的命运契约。
终于,眼前豁然开朗。
一座圆形大殿横亘于地下数千丈,穹顶镶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