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最主要的是别再让我失望!”
“是!父亲!”
瓦莱里安的脸上露出了扭曲而狂喜的笑容。
他仿佛已经看到,那个云淡风轻的萝莉,跪在自己脚下苦苦哀求的模样。
今夜,海帆港的月光,注定要被鲜血染红。
.....
而且不只是瓦莱里安父子在书房中的密谋会慢慢的发酵,在这片港口的另一端,一枚属于权力的齿轮正因同一件事而缓缓转动。
格鲁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不仅仅是他那只被彻底废掉的右手所传来的阵痛,而是因为他正站着的这个地方,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剧痛从他被草草包扎过的右臂传来,一波接着一波,每一次心跳都将那钻骨的折磨放大,顺着血管冲上大脑。
纱布早已被暗红色的血块浸透、黏连,浓重的铁锈味混杂着不知名药膏的气味,填充在他的每一次呼吸。
他整条胳膊用布条无力地吊在胸前,不知是因为压力还是疼痛他的冷汗已经浸湿了后背的制服。
他脸上的横肉随着神经的剧痛,一下下地抽搐,让他原本凶悍的表情变得扭曲而滑稽。
但他不敢动。
甚至不敢发出一声因为痛苦而溢出的呻吟。
站在这里他只敢低着头,视线只敢停留在自己那双沾满灰尘的靴子上,以及靴子前三步远的地板。
那是一块用一整块南海铁木铺就的地板,表面光滑透亮,甚至都可以倒映出吊顶上那盏炼金灯具所发出的辉光。
一滴黏稠的血液,顺着纱布的纹路在重力的呼唤下,从他的指尖滴落。
“啪嗒。”
声音很轻,在这死寂的办公室里却显得有些突兀。
格鲁浑身一颤,冷汗流得更凶了。
“把我的地板弄脏了。”
一张宽大的黑橡木办公桌后,坐着一个穿着深蓝色制服的男人。
他没有看格鲁,目光正落在墙上的一幅巨大地图上,那是海帆港及其周边海域的海图。
这个男人,就是他唯一的指望,也是他最大的恐惧。
“姐……姐夫……”
格鲁干涩,嘶哑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里一点一点的挤出。
巴顿终于将视线从地图上移开,落在了他这位狼狈的小舅子的身上。
他的眼神平淡甚至都没有掀起任何的波澜,他没有关心格鲁的伤势,也没有问发生了什么,只是用那双灰色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格鲁本就是一个街头混混,自然承受不起这样的压迫,因为他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姐姐他就连站在这里的机会都没有。
“我……我被人袭击了,姐夫!”
他再也撑不住抢先开口今日受到的耻辱最终还是压过了对自己姐夫的恐惧。
“就在码头区的巷弄里!我带着人巡逻,有三个女人……不,是暴徒!她们竟然公然袭……”
“那你的人呢?”
阿德苏淡漠的声音打断了他,。
“都……都倒了。”格鲁的底气瞬间泄了一半,“但是伤我的不是她们!是一个……一个怪物!”
为了掩饰自己的无能,他本能地开始夸大其词。
“一个铁皮疙瘩!突然就从巷子里冒了出来,有两三个人那么高!动作快得看不清!我的手……我的手就是被那个怪物给捏碎的!”
他一边说,一边用仅存的左手指着自己已经血肉模糊的右臂,试图博取对方一丝丝的同情。
巴顿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但不是同情,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铁皮疙瘩?”
“格鲁,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的那身防卫队制服,是我给你弄来的。它的作用,是让你在码头区收保护费的时候,能吓唬住那些没见过世面的水手和商人。”
他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那股无形的压力陡然增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