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虚实相生，境由心生
新航号驶入虚实交界时，整片星域像幅流动的水墨画。物质与能量在此模糊了界限——左边的小行星一半是坚硬的岩石（实体），一半是透明的光雾（虚体）；前方的星云时而凝结成晶体（实化），时而消散成气流（虚化）；连新航号的舷窗都变得奇妙，透过玻璃看出去，草田的景象与星舰的倒影重叠，像同时身处归墟与星海，分不清哪是现实哪是幻境。
“是宇宙的‘念想之地’。”陈默调试着虚实感应仪，屏幕上的实体物质与虚体能量呈现出对称的波纹，“归墟星的老人说‘心里想啥，眼里就见啥’，这里就是把‘念想’变成‘景象’的地方——你看那片悬浮的光雾，里面藏着各族生命的记忆碎片，有人看到了故乡的草田，有人看到了未竟的约定，像个集体的梦境。”
小石头抱着五行种贴在舷窗上，界域同心草的叶片在虚实能量中忽实忽虚，实体部分泛着五色元素光，虚体部分则流淌着银白的共生纹，像草叶同时活在两个世界。他指着交界中心的光影大喊：“那里的草在‘变魔术’！”只见一株“虚实草”正随着能量波动切换形态——实体时是株普通的银蓝共生草，虚化时则化作无数光粒，融入周围的光雾，像在演示“存在”的两种模样。
虚实交界的“虚灵”从光雾最浓郁处显现，它没有固定形态，时而化作实体的银白草藤，时而消散为虚体的光流，偶尔还会分裂出“实我”与“虚我”，像在与自己的影子对话。当它靠近新航号，舰内的物品突然出现重影，实体的草编篮旁多了个虚体的光篮，里面装着新航号尚未抵达的星域影像，像提前剧透的未来。
“虚从不是假，是未成形的实；实也不是真，是已凝固的虚。”虚灵的声音一半清晰如实体，一半缥缈如回声，“你们觉得迷惑，是因为执着于‘哪面是真’，其实就像一枚硬币的两面，本是一体。你看那虚实草，不是在变魔术，是在展示‘存在’的完整——就像归墟星的草，既要有扎根土壤的实，也要有仰望星空的虚（念想），才能长得高远。”
慕白在一片“记忆光雾”中停下，光雾里封存着各族的共生记忆：有星落原的研究者修复裂痕时的汗水，有虚空边际的孤草第一次与同类相拥的颤动，有逆能域的双生螺旋草初次共舞的光芒……最触动她的是段归墟星的记忆——年轻的三叔公在草田播种，动作与现在一模一样，只是那时的初心草还只是株幼苗。
“原来记忆也是种虚实共生。”她伸出手触碰光雾，指尖的实体温热与光雾的虚体微凉奇妙地交融，“三叔公常说‘忘了的事，草会记得’，这里的光雾，就是万宇的草在替我们记着——虚体的记忆，比实体的石碑更长久，因为它会在每个念起的人心中，重新变得鲜活。”
小石头跟着虚灵在光雾间穿梭，发现了“念想草甸”——这里的草种都与生命的念想相连：“思念草”的叶片会映出思念之人的模样，“愿望草”的花苞里藏着尚未实现的约定，最神奇的是“共生草”，一株草的实体扎根在此，虚体却延伸至万宇各域，与其他草的虚体相连，像张无形的心灵网络。
“我们来种棵‘连接草’吧！”少年掏出从归墟星带的“念想草籽”，这是用初心草的虚体能量培育的，能将实体的共生与虚体的念想结合。他将草籽埋进草甸中心，虚灵立刻引来虚实能量环绕，草籽破土的瞬间，实体根须扎向交界的土地，虚体光丝则飞向光雾深处，与记忆光雾中的各族念想相连，开出朵半实半虚的银白花，花瓣上既刻着归墟的螺旋纹，又映着万宇的笑脸。
“它把大家的念想都连起来了！”小石头看着连接草的虚体光丝上，各族的记忆像珠子般串联，星落原的裂痕修复、虚空边际的孤草团聚、逆能域的双生共舞……最后都汇入归墟草田的画面，像场跨越虚实的大合唱，“就像三叔公说的‘心里装着谁，就离谁不远’，现在万宇的草，不管在实体还是虚体，心里都装着彼此呢！”
陈默在虚实草的根系处搭建“念想转换器”，用五行种的元素能量与机械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