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刺眼,暖融融的,照得她胸口那块常年结冰的地方,开始“滴答、滴答”地融化。
她深吸一口气,把儿子抱起来,往厨房走。经过阿斗身边时,她没停下,只是用肩膀轻轻撞了他一下,像多年前他们打闹时那样。阿斗愣住,锅铲“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却顾不上捡,只是盯着她的侧脸,嘴唇哆嗦着,像是要说什么。
七七没看他,只是把儿子放在餐桌前的椅子上,伸手接过他手里的锅铲,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鸡蛋煎老点,阿丁爱吃脆的。”她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我也饿了。”
阿斗站在原地,忽然觉得,这简单的一句话,比世界上任何一句“我爱你”都让他想哭。他蹲下去捡锅铲,头埋得很低,肩膀一抖一抖的。七七没拆穿他,只是转身打开橱柜拿盘子,动作很慢,像是在给什么人留时间收拾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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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天已经大亮了。阳光穿过阳台上那盆绿萝的叶子,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像一片片摇摇晃晃的羽毛。七七把煎蛋盛到盘子里,金黄的蛋液流出来,裹住焦脆的边缘,香气漫得整个厨房都是。她忽然想起,上一次他们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早饭,好像……已经是去年冬天的事了。
阿丁晃着小腿,叽叽喳喳地说着幼儿园里的趣事,阿斗坐在他旁边,时不时给他擦擦嘴角的面包屑,动作笨拙却温柔。七七看着看着,手里的筷子就停在了半空——原来,所谓“回家的心渐渐放下”,不是轰然一声巨响,而是此刻,她坐在吱呀作响的旧餐桌前,听着父子俩的笑声,忽然觉得,这吵吵闹闹的烟火气,才是她漂泊了那么久,真正想攥在手里的东西。
七七且说那阿斗,本就是个没心没肺之人。一日他来到江边,但见江水滔滔不绝,滚滚东流而去。阿斗见状,不禁心生感慨:“这江水如此欢快地流淌着,真是令人羡慕啊!”于是乎,他便索性坐在岸边,静静地观起了水来。
寻重心长地对阿轩。
阿轩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像是要把那块布料揉碎。他不敢抬头,却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道目光——滚烫的,沉甸甸的,像一块烧红的铁,压在他的后颈上,让他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孩子啊,你可千万要争气呀!”
那声音不高,甚至有些沙哑,却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带着岁月磨出的粗粝感,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阿轩的睫毛颤了一下,他看见地上那双洗得发白的布鞋——爷爷的鞋,鞋底磨得几乎透明,却倔强地套在那双枯瘦的脚上,像两艘在风雨里漂了太久的小船,终于搁浅在他眼前。
爷爷的手落在他肩上,掌心粗糙得像一块老树皮,却烫得惊人。那手在发抖,极轻,却又重得阿轩几乎要跪下去。他忽然想起小时候,爷爷背着他走过十几里山路去赶集,他的小手搂着爷爷的脖子,数着他后颈上凸起的骨头,像数一座座小小的山。那时爷爷的背挺得笔直,像村口那棵老槐树,风再大也吹不弯。
可现在,爷爷就站在他面前,背佝偻得像一张拉满的弓,满头白发在从窗缝里漏进来的阳光下,白得刺眼。他的眼睛却亮得吓人,里面的光像是把余生所有的火都攒到了这一刻,要一次性烧给阿轩看。
“你爹走那年,你才这么高,”爷爷的手从阿轩肩膀滑到腰侧,在空中虚虚地比了一下,声音哽了一下,像被什么卡住了,“我跟你娘说,咱家穷,穷得叮当响,可穷不怕,怕的是骨头软。”
阿轩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嘴里泛起一股铁锈味——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咬破了舌尖。他看见爷爷的手抬起来,似乎想摸他的脸,却在半空中停住了,那五根手指蜷了蜷,最终只是轻轻掸了掸他肩上并不存在的灰。
“你娘走的那天,拉着我的手,说‘爹,别让阿轩走他爹的老路’。”爷爷的眼睛里浮起一层水雾,却倔强地没有掉下来,像两口快干涸的井,拼命蓄着最后一点水,“她闭眼前还看着你,那眼神……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