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门徒在自己的火尖枪下化为灰烬,临死前发出凄厉的惨叫;
他看到封神大战中,无数截教修士在阐教的围攻下魂飞魄散,而自己正是那场大战的急先锋……
“这些都是我欠下的因果么……” 哪吒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从未后悔自己的选择,但这些画面真实地呈现在眼前,还是让他的元神传来阵阵刺痛。
更可怕的是,随着因果锁链的收紧,一股熊熊燃烧的业火突然从他体内燃起。这火焰并非凡火,而是由他的内心深处涌出,专门灼烧元神与道心,所过之处,元神之力剧烈消耗,道果雏形上甚至出现了丝丝裂痕。
“啊 ——!”
剧痛让哪吒发出一声嘶吼。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理智正在被业火焚烧,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杀戮欲望,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彻底毁灭。
“不…… 我不能被业火控制!”
哪吒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道果雏形上。同时,他将《灵珠心法》运转到极致,眉心的灵珠核心爆发出耀眼的白光。白光之中,无数道净化之力流淌而出,缓缓侵蚀着那些因果锁链与业火。
但这效果甚微。因果业力乃是天地法则的一部分,岂是那么容易化解的?业火在净化之力的刺激下,燃烧得更加旺盛,几乎要将他的元神彻底吞噬。
“难道…… 我真的要被这些过往的因果所束缚吗?” 哪吒的眼神渐渐变得迷茫。
就在这时,识海中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傻徒儿,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但并非不可改变。你只看到了自己种下的因,却忘了自己如今想要结的果啊。”
“师父?” 哪吒猛地回过神来。这声音,正是太乙真人的声音!
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 —— 守护!
是啊,他当年杀敖丙,是为了保护陈塘关的百姓;他灭石矶门徒,是为了替师父报仇;他参与封神大战,是为了守护洪荒的秩序。而现在,他冲击混元之境,是为了拥有更强的力量,守护自己在乎的人,守护整个洪荒,开辟一条不受天道束缚的新路!
“我的道,不是杀戮,而是守护!”
哪吒怒吼一声,眼中闪过前所未有的清明。他不再试图用净化之力化解因果锁链,而是将自己守护洪荒的宏愿注入元神之中。
“过往的因果,我认!但我哪吒在此立誓,从今往后,我必以守护为己任,弥补过往的过错,开辟新的未来!这因果锁链,困不住我!”
随着他的誓言声,识海中的道果雏形突然爆发出璀璨的光芒。光芒之中,一道蕴含着守护意志的法则之力流淌而出,与那些因果锁链碰撞在一起。
令人惊讶的是,那些原本坚不可摧的因果锁链,在守护意志的冲击下,竟然开始缓慢地松动。锁链上的画面也开始发生变化 —— 他看到自己正在东海之上与敖丙并肩作战,共同抵御深海中的魔物;他看到石矶娘娘的残魂在自己的帮助下得以安息,转世轮回;他看到封神大战的亡魂在自己的超度下,重新步入轮回……
“这是……” 哪吒又惊又喜。他没想到,直面内心、立下宏愿,竟然真的能改变因果!
趁着因果锁链松动的机会,哪吒猛地将《三昧真火诀》逆运。他非但没有压制体内的业火,反而主动引导着那些火焰向自己的神火转化。
“以我神火,焚尽业障!”
随着他的低喝,体内的三昧真火突然爆发出炽烈的光芒。原本由内而外燃烧的业火,在神火的牵引下,竟然开始反向流动,被三昧真火一点点吞噬、同化。
这过程凶险万分。业火与神火的碰撞产生了巨大的能量冲击,他的金身被灼烧得焦黑开裂,紫金色的血液不断从伤口中涌出,滴落在混沌本源海中,激起串串涟漪。
但哪吒咬紧牙关,凭借着坚定的意志与守护的信念,硬生生承受着这撕心裂肺的痛苦。他能感觉到,随着业火被不断吞噬,自己的三昧真火变得越来越精纯,甚至隐隐触碰到了混沌之火的门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