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灶台”的门刚推开条缝,张大爷的拐杖就先伸了进来,带着股急吼吼的风。“李姐!今天能吃上小师傅的凉拌黄瓜不?”他嗓门比平时亮三分,眼睛直勾勾盯着后厨,像是要把灶台看穿。
李秀莲正在擦桌子,手里的抹布顿了顿,脸上堆着笑,语气却带着点无奈:“老张,真对不住,俩孩子这阵儿备战期末考,我跟他爸说了,非周末不准沾锅铲,得把心思放学习上。”
“啥?”张大爷的拐杖往地上一顿,“咚”的一声,震得桌上的醋瓶都晃了晃,“期末考比我的胃还重要?我这老毛病,就指着炎曜那口酸甜口的酱解腻呢!”
这话像块石头扔进了刚开的油锅,店里瞬间炸开了锅。
穿工装的小年轻刚迈进门,闻言立马退了半步,脸垮得像被雨浇过的茄子:“合着我特意提前半小时下班,还是吃不上那口芝士炸串?上周就没吃上,这周再吃不上,我这嘴都快淡出鸟了!”
靠墙桌的几个打工人也跟着叹气,其中一个扒着碗里的红烧排骨,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王老板的手艺是没得说,可这排骨炖得再烂,也没炎昭那樱桃排骨带劲啊!酸溜溜的,吃着开胃,干活都有劲儿。”
王铁柱在后厨听见,手里的锅铲“哐当”一声磕在锅沿上,气不打一处来:“合着我这正经大厨的菜,还比不上俩毛孩子瞎折腾的?”嘴上这么说,往锅里放冰糖时,手却不自觉地多抖了两下——他知道,食客们不是嫌他做得不好,是吃惯了孩子们那股子带着“野劲儿”的新鲜味,就像吃惯了白面馒头,总惦记着窝窝头的糙香。
正说着,炎昭炎耀背着书包从楼上下来,校服领口歪着,脸上还带着没睡醒的迷糊。听见楼下的动静,俩人头对头凑了凑,炎昭压低声音,带着点愤愤不平:“听见没?这么多人惦记咱的菜,爸妈非逼着咱做题,这叫啥事啊!”
炎曜跟着点头,小眉头拧成个疙瘩:“就是!我食神、你食圣,搁天庭都得受供,搁这儿倒成了天天啃书本的小学生,天理何在啊!”
“天理就是让你们把数学卷子上的错题改完!”王铁柱从后厨探出头,手里攥着根鸡毛掸子,木柄被磨得锃亮——那是家里的“镇宅之宝”,专治俩孩子的小脾气。
俩孩子的抗议声瞬间卡壳,脖子都往回缩了缩,活像两只见了猫的耗子。炎昭偷偷拽了拽炎曜的衣角,嘴还不服软地嘟囔:“有本事比做菜,比做题算啥好汉……”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刚够俩人听见。
李秀莲听见了,又气又笑,赶紧打圆场:“孩子们也不容易,天天学到半夜,昨天炎曜写着作业都趴桌上睡着了。大家多担待,等考完试,让他们给咱做三天三夜,管够!”
“三天三夜哪够?”张大爷敲着拐杖喊,“至少得做一周!我要天天换着样吃,从凉拌菜吃到炸串,再到瓦罐刀鱼,一样都不能少!”
食客们跟着起哄,你一言我一语地数着想吃的菜,像是在开“小师傅菜单研讨会”。有人说想念皮蛋豆腐的滑嫩,有人惦记草莓酸奶杯的酸甜,还有人吵着要那道“会拉丝的芝士鸡柳”,说得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这股子热乎劲儿,顺着窗户缝飘出去,竟一路飘到了南天门。
玉帝正举着宝镜看热闹,镜里映着“老灶台”的热闹场景——俩小屁孩对着作业本唉声叹气,嘴里嘟囔着“食神变小学生”;一群食客围着空灶台直咂嘴,把凉拌黄瓜说得比琼浆玉液还金贵。
“噗——”玉帝刚喝进嘴的玉液差点喷出来,笑得扶着桌沿直不起腰,“这俩小泼猴,在人间倒成了‘顶流’!还天理何在?他们可知,多少仙娥求着尝口凡间烟火,都没这福气!”
旁边的太白金星捋着胡子笑:“这才是人间烟火气嘛!惦记一口热菜,牵挂两个孩子,比天庭的规矩活络多了。”
玉帝笑着点头,又往宝镜里瞅了瞅,看见炎昭趁爸妈不注意,偷偷往炎曜手里塞了块橡皮,俩人对着橡皮比划着“炒糖色”的手势,眼里的光比天上的星
